福建白癜风医院 https://m-mip.39.net/baidianfeng/mipso_4756241.html山里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
西汉末年,皇族后裔刘秀被王莽追杀至此,因极度虚弱晕倒在一棵桑树下。一阵山风刮过,一枚桑葚正好落在刘秀的嘴里。甘甜的桑葚汁顿时将昏迷的刘秀唤醒,攀着树枝美美地吃了个痛快,后来才有了体力,得以逃脱王莽的追杀,最终做了东汉的开国皇帝。皇帝登基册封群臣后,忽然想起了那棵救他的桑葚树,于是,决定派人册封桑葚树为树王。
刘秀像
可惜来人不识桑葚树,于是四处打听。
一棵柿树指着椿树说,那是桑葚树。
来人一看这椿树那么高,可能是!
便将树王的封号给了椿树。
于是,说瞎话的柿树便从此成了黑心,一旁看热闹的花椒树高兴得笑瘫了,被封为树王的椿树还是那么高,那么的不禁风……
这个故事传了一代人,又传了一代人。我不知道一棵树的历史价值,但我知道,在人们口口相传的传说故事里,传递着做人的哲学和道德教化。
今天不说这些,只谈与那棵看热闹笑瘫的花椒树相关的。
山里有两种树是村里人最爱栽的,一种是槐树,另一种就是花椒树。原因很简单,因为槐树上的槐米可以卖钱,花椒也可以卖钱!往往槐树都栽在院子里,花椒树则栽在山腰渠上分散的小块山地里。
对面山坳里的花椒地
村子对面的山坳里,有我家最大的一块花椒地。每当摘花椒的季节,至少要爬一个小时的山才能到地里,中间还得休息十几分钟。先从北岭经过下场到河沟,再由河沟经大天金、老漫湾爬到上天金,在崖边稍作休息后,沿着小道到达天金垴的花椒地,还好我家的花椒地就在一进山的山口。就是这样的路,每天往返两遭。
高不高?高!摘花椒要爬很高
摘花椒,是村里农业生活中的一件大事,和夏收、秋收一样繁忙,一样热闹。
立秋前后,每天五六点钟,趁着天不热,就开始爬山。刚出门的几个人,很快就会汇聚成一支十几个人的大队伍。乡亲们?着篮子,结伴而行,聊着家常,前者呼后者应,几乎感觉不到累。来到上天金,找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吹吹山风,凉快一下。
这稍作的休息,是孩子们最高兴的时候。大人们休息,孩子们就四处跑,找找嵌在石头里的海螺,一次次验证这里曾经是大海;找找草丛里的开得正艳的山丹丹花,肉肉的花瓣,红得要流下来;还有哪里有个石鸡窝,哪里有老雕的窝……
?野酸枣、化石和凤尾兰(我起的名字,哈哈)
地里上下,都有人在摘花椒。
摘花椒是枯燥的。一只手抓稳树枝,就像把脉,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小心翼翼地将成熟的花椒从长着宽宽葛针的枝头摘下来,不小心就会被刺到。往往一个花椒季下来,摘花椒的手指头肚上全是刺的眼儿,形成一层老茧后就不觉得疼了。也许是花椒麻醉的缘故,也许是老茧厚了的缘故吧。这层老茧需要十几天的时间,才自然脱落。
于是,村里就有了一首谚歌。
“椒葛针,真黑(he)心,光扎宽来不扎深(chen)……”
雨后拍的
摘花椒的时候,还有时刻注意叶子背面的一种有*的毛毛虫,村里叫它“刺剌子”。一不小心就会被它背上有*的刺刺到,有的会起小疙瘩,很疼,有时厉害的,只要阴雨天就会疼。往往人们会用花椒汁擦一下,或是从地里采一把青蒿擦一擦,然后就不管了。
上下抑或左右的地邻,讲着三国西游水浒和从电视里看到的国内外的趣闻,不时山里传来一阵笑声和孩子们的几个为什么、接下来呢……这种聊天,就像炒菜时放入的花椒一样,调剂着单调的生产活动。
?图片来自网络
在山里摘花椒,不用关心时间。
临近中午,一种被村民叫做“红嘴雁”的鸟就会飞到头顶,盘旋着,叫上几声。人们就知道,快晌午了。于是地里没带干粮的人们开始收拾,准备回家。
这时往往急坏了篮子还没摘满的孩子们。还记得偷偷从大人的篮子里“偷”一些,放在自己的篮子里,甚至趁人不注意会将石头偷偷篮子里,再用花椒埋好。
就这样,?着沉甸甸的,看起来满了的篮子,心安理得的回家了,又是一个多小时的山路……
回想起来,真是有趣。
人们会在每年的春季和秋季扛上?头,到地里除草松土。一片干净的没有荒草的山地,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人们还会将地周边的野草割下来,埋在花椒树下,作为肥料。
现在,种地的一代人正在老去,可以扛得起?头,可已经爬不了那么高的山,走不了那样远的路了。
人们开始外出打工,开始算摘花椒、种地的成本,于是,很多地荒了,特别是山上旱地花椒树地。现在每到摘花椒的时节,人们都要趟过厚厚的草丛,才能找到花椒树,匆匆摘了花椒,就又出去打工了。有的甚至干脆就不再回来摘花椒了,或者让亲戚朋友摘了,或者让花椒自己落了,散了一地,可没有人看得到,或许是因为草太深的缘故吧……
?荒地里干枯的花椒树
上周末,母亲回家。
这是村里洪灾过后母亲第一次回家。回来后,母亲说村里都冲成那样了,路断了,村里东小渠送水的铁管也被冲了,水地变成旱地了,也不知道修不修了;河滩边下二亩地的菜地也被冲了,今年吃不上菜了,要不你爸还能往这拿点菜;六亩地条塌了,天金垴的地估计也塌了,今年摘不了多少摘花椒了……
母亲的话语里,充满了无奈和叹息,甚至是对村子未来一种或多或少的,或许应该叫绝望的东西吧。
自从参加工作,就再也没有摘过花椒。很怀念摘花椒的日子,更多的是怀念村里的人和那些人的生活……
是啊,今年摘不了多少花椒了……
我想,以后也摘不了多少花椒了……
牧歌南田,记录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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