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苓散出自《伤寒论》,是仲景的利水名方,具有温阳化气利水之功,用以治疗包括太阳蓄水证在内的多种病证,临床使用广泛,效果显著,堪称千古利水第一名方。五苓散在药物组成,配伍特点,主治病机以及服用方法等方面颇具深意,值得中医学者仔细玩味,领会经方魅力之所在。
五苓散药物组成
五苓散有茯苓、白术、桂枝、泽泻、猪苓五个药物组成。其中猪苓、白术、茯苓各一十八铢,泽泻一两六铢,桂枝半两。那么五味药之间的剂量比为:白术:猪苓:茯苓:泽泻:桂枝等于3:3:3:5:2,根据汉代与现代度量衡的换算,24铢等于1两,16两等于1斤,1斤等于现在的克,进行计量换算五苓散一剂方中各药物的剂量约为茯苓12克,白术12克,猪苓12克,泽泻20克,桂枝8克。
而在《金匮要略》中关于五苓散药物组成的记载,方剂中药物的种类没有改变,而药物的用量则是按照比例给出,其中泽泻一两一分,猪苓,茯苓,白术各三分,桂枝二分,这里的分不是计量单位,而是比例概念,按照一两为四分,那么五苓散各药物之间的剂量组成比依旧是茯苓:白术:猪苓:泽泻:桂枝用量比值也是3:3:3:5:2。目前,关于五苓散的服用方法,包括散剂和汤剂两种。散剂一般按照原剂量服用,也可以按照剂量固定比服用,而汤剂的服用,则可以参考以上计算出的剂量。自古就有经方不传之秘在于用量。因此,科学、客观地把握五苓散的剂量,对于提高临床疗效具有积极作用。
五苓散配伍特点
五苓散,作为散剂,取发散之意,五味药之间,相互为用,相互为使,从而达到温阳、化气、利水、健脾之功效,利水以去水邪停蓄之标,温阳以治水饮内停之本,健脾则取五行相克制化之理,培中土以制停水。故仲景以猪苓、茯苓、泽泻,导水下行,通利小便;白术甘温健脾,助脾运湿;桂枝辛温,通阳化气以行水,并兼以解表。五味药合用,共奏外解表邪,内通水腑,导水外出之功。成无己说:“苓者,令也,号令之令矣,通行津液,克伐肾邪,专为号令者,苓之功也”,指出五苓散即为通行水液之方。
成氏又说:“水饮内蓄,须当渗泄之,必以甘淡为主,是以茯苓为君,猪苓为臣,白术味甘温,脾恶湿,水饮内蓄,则脾气不治,益脾胜湿,必以甘为助,故以白术为佐,泽泻味咸寒,泄饮导溺,必以咸为助,故泽泻为使,桂味辛热,肾恶燥,水蓄不行,则肾气燥,散湿润燥,可以桂枝为使”。可见,五苓散全方一利、一补、一化,攻补相兼,宣摄阖合,化以助利,补以助化,补化相生,使体内停蓄之水一则随小便而出,一则随阳气而蒸化布达周身,又可使身体内外之阳气周流气化,以防水饮再次停蓄。由是观之,五苓散的配伍特点使得其不仅能治水停之标,更重在治水停之本。
五苓散在《伤寒论》原文是否有兼表证
五苓散条文见《伤寒论》第71至74条,以及条。一般认为第71至74条是表里同病,而条的霍乱是否有表证还没有定论,因此,后世把五苓散的应用概括为“有表证可用,无表证亦可用”。本文讨论五苓散能否治疗表证的问题,将集中讨论第71至74条内容(以下简称四条条文)。
不少注家认为四条条文所指的是蓄水兼表证,如成无己说,“五苓散和表里、散停饮”;刘渡舟说,“证为膀胱蓄水兼表邪,故予五苓散表里双解”;陈亦人说,“病机仍是(指74条)蓄水兼表,所以治疗同样使用温阳化气利水和表的五苓散”。各版教材亦持同样观点。对于四条条文是否兼有表证,历来虽无大异议,但深入研究《伤寒论》发现,这几条原文似乎并不一定兼有表证。
蓄水兼表的相关条文包括71条,“若脉浮,小便不利,微热消渴者,五苓散主之”;72条,“发汗已,脉浮数,烦渴者,五苓散主之”;第73条,“伤寒,汗出而渴者,五苓散主之”;第74条,“中风发热,六七日不解而烦,有表里证,渴欲饮水,水入则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四条条文中,可以反映表证的证候包括脉浮、微热、汗出三个症状,但这三个症状所反映的也不一定是表证。参看猪苓汤的条文,第条:“若脉浮,发热,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猪苓汤主之。”其中的证候表现,跟第71条所说的十分接近,只是微热与发热、消渴与渴欲饮水的不同,临床上难以鉴别。两条文文字相似,却没有人说猪苓汤能够治表证,因此,单看这些证候,是不能说明第71条是兼表证的。
五苓散有表证的论据是什么?以下逐一讨论:
1.以方测证
五苓散中有桂枝,因而猜想能够解表,但这点实在费解,桂枝在方中用量极少,是没可能起发汗作用的。桂枝亦非一定是解表药,正如冉雪峰说:“各家见有桂枝,即扯向太阳,见有大*,即扯向阳明,经论旨意毫未领略。”桂枝在五苓散中是起温阳化气作用的,而非发汗解表。
2.条文开首的“伤寒”、“中风”等词
第73条五苓散证一开首说:“伤寒,汗出而渴者,五苓散主之。”因此,或以为这即是“太阳伤寒”。但实际上,在《伤寒论》中的“伤寒”、“中风”等词,多是指病情一开首的来路,而非直接等于该条的病名。例如《伤寒论》第38条的大青龙汤证一开首说“太阳中风”,但显然大青龙汤证并不属于“中风”。其后第39条即说“伤寒,脉浮缓”,假若是典型“伤寒”应当见“浮紧脉”,显然此证亦非典型“伤寒”。又如第99条一开首即说“伤寒四五日”,没有经过误治而选用了小柴胡汤,可知“伤寒”是就病情来路而言,并非指太阳伤寒。因此,不能拘泥于病名,而应从脉证判断条文病机。
3.小便不利
一般认为,五苓散证中出现小便不利是因为邪从太阳经入腑,因此可有太阳表证存在。但小便不利明显不是表证必然的表现,而且在《灵枢·病本》提到,“大小便不利,治其标”,《素问·标本病传论》又说,“大小不利治其标”,“间者并行,甚者独行”。仲景重视经典,定当遵守这些基本戒律,在小便不利的急重情况下,仲景岂有表里同治之理?即使有表证,也必遵从先里后表的原则。
4.从上下文推断
例如,猪苓汤证在阳明病篇,第条和第条、条的五个“若”字,正是讨论阳明热证的五种不同类型,所以猪苓汤证除了本身证候外应还有“身热,自汗出,不恶寒反恶热”的表现。五苓散在太阳病篇,因此可兼有太阳表证。但是这样的推论没有必然性,仔细研究五苓散在太阳病篇的上下文会发现,按照条文顺序,自麻*汤证治讨论结束后,从61到70条分别讨论了十个方证,都是误治变证的治疗,然后讨论五苓散的四条条文,之后再从75到82条继续讨论变证的治疗,提出了四个方证,这样看来,似乎五苓散也是属于变证而不兼表的可能性较大,这样比较符合文章的结构。
事实上,《伤寒论》在第58条前已经把整个表证的证治完整地进行了讨论,剩下的太阳病篇条文,大部分都没有兼表证(58条后除五苓散外,还有可能是表里同治的方剂是桂枝人参汤和桂枝新加汤,但据笔者考证,此两方亦非表里同治。纵使有表里同病的条文,仲景会严格按照先后缓急的原则进行先表后里,或先里后表的方法治疗,却没有表里同治的方法,为什么唯独五苓散不按照先后缓急的原则治疗?这并非仲景惯用的方法,五苓散属于单纯治里之剂更为合理。
5.关于“有表里证”
第74条写明“有表里证”一句,是五苓散有表证较直接的论据,但并不代表五苓散的治法在于解表。74条前段所说的“中风发热,六七日不解而烦,有表里证”,“表证”是指前段太阳中风“不解”的概括,但是,由于本条所说的证情属于“急证”,本条说“水入则吐者,名曰水逆”,而在后文76条又说,“发汗后,水药不得入口,为逆,若更发汗,必吐下不止”。显然,这种病情不可再用发汗解表,由于“水药不得入口”则难以治疗,因此,急当先治其里,是分清表里先后的治法。类似表里同病而先不治表的情况,例如91条见“下利清谷不止,身体疼痛”,当先里后表,条的抵当汤证亦属一例,因此不能因条文中说表证不解,即说其方目的在于解表。
6.从方后注
五苓散方后注云:“以白饮和服方寸匕,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一般认为,这是类似桂枝汤的啜粥发汗方法,其实并非如此。首先,这里的“白饮”,有认为是米汤,也有认为是白开水,这是还有争议的。但不管怎样,“白饮”肯定是与“热稀粥”不一样,否则何不用同一个术语来表达?可知一般解释“白饮的功能与桂枝汤啜热稀粥的意思类似”是不完全的。
桂枝汤证的啜热稀粥方法最少包含着两层次的意思:一是热,通过粥的热力以助发汗;二是粥,通过吃稀粥而养胃气,补营卫化生之源的脾胃而助发汗。理中汤方后注云,“饮热粥一升许,微自温,勿发揭衣被”,就是这个意思。但白饮没有要求是热的,也没有米粥来养脾胃,因此不能同日而语。因为五苓散是散剂,而原文特别写“以白饮和服”,看来白饮的主要功能只是送服药散而已。
另外,据裴永清教授所指:“此处的‘汗出愈’,与麻桂等方解表时的‘汗出愈’,其含意是迥然不同的。它并非指表邪从汗而解,而是通过‘多饮暖水’后见到出汗,来判断病人的水饮已由三焦膀胱气化复司而解。换言之,汗出是三焦和膀胱气化复司的外在征兆。”此可论证五苓散的方后注并非指解表而言。
综合以上六点,五苓散证四条条文之中,71~73条兼有表证的论据并不充分,而即使74条是兼有表证,仍不代表五苓散的治法目的在于解表。
五苓散证的病机
如果五苓散证的脉浮、微热、汗出不是表证,其病机应该是什么?这可以从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得到启示。《伤寒论》第28条:“服桂枝汤,或下之,仍头项强痛,翕翕发热,无汗,心下满微痛,小便不利者,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主之。”本条虽有去桂和去芍的争议,但现代对此条文渐有共识,认为本条应属太阳病的类似证,如第七版《伤寒论》教材即持这观点,把条文收进类似证内。《伤寒论临床学习参考》认为本条的病机应属水停阳郁,而《伤寒论讲义》则称为“水气内停兼太阳经气不利”,因而出现类似于太阳病的表现,但实际上病已经不属表证。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的药物组成跟五苓散类似,皆有茯苓和白术,而水气内停也可以出现类似太阳表证的证候,其中的“翕翕发热”,更与五苓散证的“微热”相近。也因为水气内停,郁遏阳气,阳气鼓动抗邪而出现脉浮。唯一不同的是,本方证无汗,《伤寒论》第74条五苓散证有汗出,二者有何不同?汗出一证,寒热虚实皆可见,并非表证所独有,单看汗出实难辨其属性。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的无汗是因为水停阳郁在表,郁滞较重引起的,因全方专攻利水而不用桂枝。五苓散之有汗,不一定是表证汗出,也可以是水停于里,阳气郁滞,正气抗邪,阳气蒸腾而汗出,就如五苓散方后注云“汗出愈”的道理,也如《伤寒论》条的十枣汤证,表已解,水邪外攻,可出现漐漐汗出。
①太阳表证不解,水饮内停膀胱之蓄水证,如《伤寒论》:“太阳病,发汗后,大汗出,胃中干,烦躁不得眠,欲得饮水者,少少与饮,令胃气和则愈,若脉浮,小便不利,微热,消渴者,五苓散主之”。本条讲大汗出后,一则津液不足,则胃中干燥,当少少饮水以自救,待胃气恢复,则疾病向愈;若汗出伤阳,阳化气,气化则津行,阳气不足,则膀胱气化无力,故小便不利,水饮不能布散,故出现口渴,饮水而渴不解,脉浮,微热则是太阳经气受损,邪气不解之象。故用五苓散,内以化水饮,通行膀胱,外解表邪。病机特点为:太阳经气不利,水饮停蓄膀胱。证候特点:微热,消渴,小便不利。
②水逆证,如《伤寒论》:“中风,发热六七日,不解而烦,有表里证,渴欲饮水,水入则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本条讲水饮内停,停蓄膀胱,阳气不能蒸化水液于全身,雾露之溉不彰,则渴而口燥烦,欲饮水而解,水入体内,与停饮相合,则蓄水愈重,便有格拒水饮于上而水入则吐的水逆证。病机与上文相似,证候特点:消渴、渴欲饮水、水入则吐或随饮随吐、小便不利。
③水痞证。如《伤寒论》:“本以下之,故心下痞,与泻心汤,痞不解,其人渴而口燥烦,小便不利,五苓散主之”。本条讲下法误伤中阳,阳不化气,饮不蒸腾,水饮内停,影响脾胃气机斡旋,出现痞满,误以为痞证,而用泻心汤中开邪结,病不对症,故“与泻心汤,痞不解”,渴而口燥烦,小便不利,水饮停蓄之明征也,故当用五苓散以温阳化气利水也。病机特点:水饮停蓄,中焦斡旋失司。证候特点:心下痞满,渴而口燥烦,小便不利。
④烦证,如《伤寒论》:“病在阳,宜以汗解之,反以冷水潠之,若灌之,其热被劫不得去,弥更益烦,肉上粟起,意欲饮水,反不渴者,服文蛤散;若不差者,与五苓散”。本条讲表阳被寒凉所劫,内有水饮停蓄,邪当解而不解,故烦躁不安。病机特点:表阳寒遏,水饮不化。证候特点:肉上粟起,弥更益烦,意欲饮水,不渴。
⑤渴证,如《伤寒论》:“发汗已,脉浮数,烦渴者,五苓散主之”;“伤寒,汗出而渴者,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汤主之”以及”太阳病,寸缓关浮尺弱,其人发热汗出,复恶寒,不呕,但心下痞者,此以医下之也。如其不下者,病人不恶寒而渴者,此转属阳明,小便数者,大便必硬,不更衣十日,无所苦,渴欲饮水,少少与之,但以法救之,渴者,宜五苓散“。以上三条皆太阳经气受损,寒水之气运行失司所致,津液无以上承所致,陈修园谓:“太阳主运行寒水之气,出入于胸中”。汗出伤阳,太阳经气受损,寒饮不化,故口渴而烦,病机特点:太阳经气受损,寒饮不化。证候特点:发汗后,烦渴不解,脉浮数。
⑥霍乱吐泻,如《伤寒论》:“霍乱,头痛发热,身疼痛,热多欲饮水者,五苓散主之”。本条讲霍乱吐泻,表里两伤,头痛、发热者,表阳不解也,欲饮水者,水饮不化,津不上承也,当用五苓散外疏内利以和表里。病机特点:霍乱吐泻,表里两伤,表阳不解,津不上承。证候特点:头痛发热、热多欲饮水者。
⑦痰饮内停证,如《金匮要略》:“假令瘦人,脐下有悸,吐涎沫而癫眩者,五苓散主之”。本条讲中阳不足,痰饮内停,故“瘦人而脐下有悸”,阻滞气机,饮邪上扰清窍,故癫眩而吐涎沫。病机特点:中阳不足,饮邪不化,上扰清窍。证候特点:瘦人,脐下有悸,吐涎沫,癫眩。
因此,五苓散证所见的脉浮、微热、汗出,是因为水停阳郁所致,并非兼有表邪,这正与苓桂剂的一般病机符合。另外,苓桂剂类的方中,均用桂枝,而且剂量也较五苓散要大,却没有一方被认为能够表里同治,再次助证用五苓散的目的不在解表。
有表证能否用五苓散
虽然五苓散不能从发汗而解表,但历代众医家均认为五苓散能够表里双解,而且在查阅医案的时候,的确偶尔会看到五苓散治疗表里同病的报导,究竟是什么原因?实际上,五苓散治疗非表证的病案甚多,但治疗表里同病的病案却极少,这又是为什么?这是因为临床上兼表的情况较少,还是它们治疗表证的功效较差?
从《伤寒论》的原文来看,五苓散在霍乱病篇中的用法,确实是用于表里同病的证情,只不过其用药目的肯定不在于解表,要吐利止后再用桂枝汤。但是,是否有可能在服用五苓散后表证亦能同时解决?我们可以从小柴胡汤得到启示。
1.小柴胡汤的解表机理
《伤寒论》第99条:“伤寒四五日,身热恶风,颈项强,胁下满,手足温而渴者,小柴胡汤主之。”这条是三阳合病的证治,身热恶风、项强是太阳的表现;颈强、胁下满是少阳的表现;手足温而渴一般认为是阳明里热但还没到肠腑燥实的表现,但也有认为“手足温”是太阴病的“手足自温者,系在太阴”。不管怎样,本条肯定是表里同病而治在少阳,用小柴胡汤。
小柴胡汤为什么能够治疗三阳同病、表里同治?《伤寒论》第条说:“阳明病,胁下硬满,不大便而呕,舌上白苔者,可与小柴胡汤。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气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这条也是治疗少阳与阳明同病,用小柴胡汤治疗,而后段文字说明了小柴胡汤的作用机理,是因为小柴胡汤能够疏利上下二焦,因而三焦气机通畅,津液输布正常而表里得解。这里的“身濈然汗出而解”,并非发汗解表的发汗,一般说“濈然”是“突然而且持续的流水貌”,这跟发汗解表中的“全身微似有汗”的微汗虽类似但不完全相同。同时,这又不等于条阳明腑实证因为热逼于外的“手足濈然汗出”,也不同于条阳明中寒证因为虚不敛津的“手足濈然汗出”,因为这两者均是病理性的汗出,汗出也局限于四肢。第条所指的汗出,是生理性的,表示病情向愈,并非治疗方法。
仔细分析条“身濈然汗出”的机理,其是由于“胃气因和”引起的,这条条文本身是有次序性的。首先,因为小柴胡汤疏解了上焦与下焦,因而枢转了中焦气机,故胃气和。胃气和为什么能使汗出?如条说:“阳明病……濈然汗出而解者,此水不胜谷气,与汗共并。”因胃气和,能够运化水谷,化生营卫,通过上焦输布水液而汗出,是正胜邪去之象。
有三点要特别说明:第一,这种汗出并非直接因“上焦得通”而发汗,而是三焦通畅之后,自身正气能够抗邪的表现。第二,这不是治疗意义上的“发汗解表”,这里的汗出并不是直接用辛温之药宣散表邪的方法,而是三焦得通,水液输布正常的表现,属生理性汗出。正如条是阳明病水气停滞,没有经过任何治疗而自愈,“与汗共并”,是指谷气与津液一同外出,亦正是《素问·阴阳别论》中“阳加于阴谓之汗”的意思。其实很容易理解,如果水气停留在表较轻,汗出的同时也能被动宣散水气,而如果水湿较重,则要用真正意义上的发汗来解表。第三,发汗可以解表,但解表一定不等于发汗。解表还有许多不同方法,如《伤寒论》第58条说的“阴阳自和者,必自愈”,还如《辨脉法》中说的“病有战而汗出,因得解……病有不战、不汗出而解”,抑或如后世温病学上的辛凉透表、滋阴解表等。
2.五苓散的解表机理
小柴胡汤的“身濈然汗出而解”,与五苓散方后注“多饮暖水,汗出愈”的机理基本相同,其不同点在于,五苓散是先解除胃中的水停热郁,再使津液得以上下,而小柴胡汤则是先疏通上下二焦,继而使“胃气因和”,但两者最后的结果均体现了“身濈然汗出而解”,可谓殊途同归。
五苓散虽然本身不能发汗,但因为三焦通畅,表里之邪因而同解。再三强调,这种表解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发汗解表,而是通过自身正气抗邪而表解。就像条小柴胡汤能够治疗三阳同病,是“三阳同病,治在少阳”,而非“三阳同治”,小柴胡汤虽然能够解表,但我们不会说小柴胡汤是解表剂或者是清里剂,因为小柴胡汤是通过疏通三焦气机而扶助正气抗表里之邪。正是同一道理,我们也不会认为五苓散是解表剂,又或者是表里双解之剂,五苓散还是属于治里之剂。因此,为什么五苓散中的桂枝量极少,临床上却又能解表?因为其解表功能是通过全方药物的配伍,调整全身三焦气机所实现的。但我们不能因此说五苓散证的原文是兼有表证,只能说五苓散在临床应用时或许能够同时解表。
五苓散的解表功效,必须符合两方面条件:第一,符合五苓散证病机。五苓散通过疏解水停阳郁,做到疏通三焦气机,所以如果没有水停阳郁而兼表证,五苓散是没有办法疏通三焦而解表的。第二,表邪较轻。这种解表方式其实是用机体正气去抗邪,能否解表仍要看正邪的关系。因此,五苓散的解表功效并不直接,也说明了为什么临床上五苓散表里同治的病案极少,是因为其解表功能只能够用在表邪轻的情况下,亦说明了《伤寒论》条使用了五苓散或理中丸治霍乱后,仍要用桂枝汤解表的原因。
综上可知,五苓散具有外疏内利之功,表里同病可用之,如表邪不解,水饮不化;单水饮停蓄者可用之,如水逆证之水入则吐;水饮不化,津不上承的渴证可用之,如汗出而渴者;痰饮内停,饮邪不去之证亦可用之,如饮邪上扰清窍之巅眩。可见经方之学习,重在明晰病机之演变,虽利水一方而有却诸病之功。长沙法,细而精,此之谓也。
五苓散服用方法
关于服用方法,原文:上五味,捣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匕,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如法将息。散者,散也,发散之意,发表以驱外邪,散里以和津液,故作散剂以服之,旨在轻清流动而取效速也。白饮,即白米粥,白米粥调和散剂,一则白饮热助卫阳,甘调胃气,一则黏附调和药末而易于服用。多饮暖水,水之热以助药力,水之味以滋津液,令汗出而病得痊愈。所谓,汗出者,言正汗出也。《素问》:“阳加于阴谓之汗”,仲景谓:“遍身折折微似有汗”,周身小汗出,此营卫调和之象,疾病向愈之征。叶天士谓:“养阴不在血,而在津与汗”,亦指津和而小汗出,则人体阴液与生阳调和,病邪自去。虽为将息之法,亦体现仲景治疗外感疾病重视调和营卫的特点。
“扶正解表”的普遍意义
通过各种治疗手段,亦能够使三焦营卫得通。如在《伤寒论》第条说:“阳明病,下血谵语者,此为热入血室。但头汗出者,刺期门,随其实而泻之,濈然汗出则愈。”这种热入血室的疾病,虽然不是表证,但用针刺期门的方法,也能达到汗出而愈的效果。由此可推论,凡能够疏通三焦气机,通利水气,鼓动阳气,调和营卫等的方剂,都可以通过治里而解表。
这种治疗方法可称为“扶正解表”,是另一种常用的解表方法。这种“扶正”并非“补虚”的概念,是指广义的扶助人体正气,包括了疏通气机、以通为补的治法,五苓散与小柴胡汤的解表即属此例。
因此可以说明,为什么在临床上也有少量运用桂枝人参汤、葛根芩连汤能够表里同治的病例,甚至所有方剂、针灸,均可能达到这种解表目的。因为,即使不用治疗,如果表邪轻的话,可以通过身体本身正气抗邪的自愈能力而解。正如《伤寒论》第10条:“风家,表解而不了了者,十二日愈。”并不是所有疾病都一定要治疗才能康复,这也正给医者一个提醒,医生的工作只是辅助病者抗病,如果患者的正气不能抗争,治疗则难以获效。《金匮要略·脏腑经络先后病脉证》说:“若五脏元真通畅,人即安和。”各种治疗的最终目的,是要让五脏元真之气通畅,达致阴平阳秘,病能自愈。
在我还在读书学习中医的时候,那是很多年前了,有一次在一个中医门诊,遇到一个农村妇女,患了一个奇怪的病,就是口渴,想喝水,据她丈夫说,她每天要拿着暖瓶,不断地喝,要喝好多的水,但是仍然口渴,医院检查,并且吃了很多药,都没有效果。
当时我和大家一起给她诊了脉,然后看舌头,是厚厚的一层白苔,非常厚,但是当时我对舌诊还毫不精通(现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了,当时理解不深),心中感觉奇怪后,还是从症状开始分析了,就很自信地对大家分析:当然,口渴就是津液大亏了,一定是阴虚,要滋阴!
结果,和大家商量,就以我为主开了三副滋阴的方子。然后,这位妇女抓了药,就走了。几天后回来,说基本没有什么效果,还是这样口渴,每天喝几暖瓶的水。
当时我们觉得可能是药力不够,于是,又开了三副滋阴的方子。结果,还是没有效果。我傻眼了,觉得此病没有那么简单,束手无策,后来听说她要去北京看望孩子,就告诉她,到北京找名医吧。
这件事,在我的头脑中一直放了这么多年,这是一直非常愧疚的地方,自己还没有什么把握,就开出了方子,这是自己学问不深,并因此而耽误人,有的时候,想起来,觉得如果要再次遇到这位农村妇女,我一定要向人家鞠躬道歉。
后来,自己读书多了,知道这样的情况,并不是阴虚,而是体内的水湿太重了,水湿蓄积在膀胱,导致气化不利,这会导致整个疏布水液的系统出了问题,所以身体还是处于缺水的状态,此时是局部水很多,但是另外的部分缺水,所以会口渴,但是喝的水会很快尿出。
这个时候,要用张仲景的利水的方剂来调理,比如著名的五苓散。
这样的患者,后来我遇到了几例,让我觉得安慰的是,我后来都正确的处理了这个问题。比如,有位中年妇女,口渴,不断喝水,小便多,自己形容如同直肠子,喝了就尿,每天要两暖瓶的水,但是还是口渴。做过检查,曾经怀疑脑部有肿瘤,后来经过检查证明没有。
我看到这位妇女的时候,就觉得时光倒流,觉得这是很早以前,自己在学校时遇到的那个病例又出现了,我心里想,这次,我不能再犯错误了。
有位高人曾经说过,人不能在同样的地方跌倒。
于是我仔细观察,这位妇女的舌苔,就是厚腻的一层,满布于整个舌体,而且舌苔上面还都是唾液。这种舌象,就是体内水湿重的表现。
于是,我开了五苓散加味,三副药以后,这位妇女开始喝水量减少,后来又加服了几副,就基本恢复了正常。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原来认为这个病怎么也该是个很危险的病吧,原来这么快就恢复了。这,就是经方的魅力。
再后来,还有几个病例,比如有位老婆婆,她的儿媳妇向我求诊,也是这样的毛病,每天不断地喝水,同时还身上怕冷,穿的衣服比别人多好几件,舌象也是白苔满布,于是我也是用了五苓散加味,后来也是没有多少副药患者就基本痊愈,我把这个医案写进了《这才是中医》这本书里面的最后一部分。
还有一些奇怪的患者,比如,每年的一个固定的时期,一定会发烧,低烧,这样的我也遇到过几例,反复低烧,有经过几年都是这样的,最后我分析也是水蓄膀胱,气化不利,也用的是五苓散,结果也迅速痊愈了。
所以,书不能不多看,张仲景先辈们殚精竭虑思考出来的身体调理奥秘,我们不能不多专研,否则会对自己的身体不了解的。
那么,这是什么道理呢?
五苓散的组成是:猪苓、茯苓、泽泻、白术、桂枝,大家可以看到,我们之前讲过的苓桂术甘汤里面,除了炙甘草,其他的三味药都在里面,茯苓祛湿,白术补脾,桂枝温阳化气。同时,张仲景还增加了猪苓、泽泻两味药。
猪苓和泽泻都是泻膀胱经和肾经的水湿的,那么,这就意味着,当我们更加确定,水湿的问题主要集中出现在膀胱时,我们可以用五苓散,它的用药部位更加集中一些,我们管这叫中医的靶向治疗。
本方性味甘淡,微温,功能以渗利水湿为主,属利水法湿剂范畴。方中化湿、利湿、燥湿的药物都有,全方具有健脾渗湿、温化膀胱,通利水道的功能,还可以透解表邪,除烦消渴,故前人亦有认为属表里双解剂。应当指出,本方虽有消渴效能,但所消之渴是指那些由于水蓄下焦,既不能上输津液,又不能从下而排出,饮多而口仍渴,小便不利。这与消渴症(糖尿病属消渴症范畴)的饮多、渴多、小便多的见证不同。
在《伤寒论》里面,这个方子治疗的症状包括:小便不利、消渴、微热、渴欲饮水水入则吐等。
大家一般对这个方子的解释是,五苓散治疗太阳表邪未解,内传太阳膀胱腑,致膀胱气化不利,水蓄下焦,而成太阳经腑同病。估计大家看这个会很晕,都是术语,下面来给大家做个比喻。
比如,有条大河,这是我们的母亲河,我们在河的中间,修了一个水库,水库负责分出很多水利工程,这些水利工程把一部分水送到广大的农田,一部分水排放到下游,这是一个水利系统,比作我们的人体,就可以把这个水库当做是膀胱。
在中医里面,膀胱的概念和西医的不一样,中医里面的膀胱,是一个水液汇集的地方,在肾气的蒸动下,把水液或者输布到全身,或者排泄出体外,但是都是在肾气的蒸动下完成的。西医的膀胱基本就是一个储存尿液的地方。
现在,我们体内的阳气不足了,结果气化的功能减弱了,不能把水输布全身,或者排出体外了,结果水液聚集在了膀胱。这好比一个水库,被冻住了,没法把水送到农田了。
此时会出现什么情况?农田里面没有水啊,于是就向河的上游打电话,告诉多放些水过来吧,于是,上面就开始增加了水量,希望灌溉田地。
但是,这些水,到了水库,发现这里都是冰了,没有分水的功能了,于是越河道而去,直奔下游,迅速地流到了海里,田地还是没有得到灌溉,于是还是告急,更加缺水,于是上游就要求加水量,结果流到海里的更多。
这在人体也是如此,水蓄膀胱,寒凝于此,无法气化,身体没有得到灌溉,于是就告急,于是我们就不断地喝水,可是,喝进来以后,膀胱不起作用,水直接被排出,身体还是缺水,无奈,仍然告急。看到了吧,这就是为什么这种患者不断地喝水,却仍然口渴的缘故。
同时,还会出现的问题是,因为水库被冻住了,因此很多水并没有完全直接排出体外,有的还流窜到身体的各个位置,成为不正常的水,这会引起很多问题。
此时,流出去的水少了,因此小便的量就有了问题,这叫小便不利,总是有,但是每次尿量不多,这和前面尿崩症的尿量极大不同,尿崩症是喝多少尿多少。而尿量减少这是小便不利。没有完全尿出去,水就会在体内乱窜。
我们再想象一个图画,人体好比是一个苏州园林里面的奇石,里面是空的,外表有很多孔窍,当水从上面注入的时候,按理是可以从下面的孔窍流出的,这就好比是从人体的小便排出,现在我们把奇石的下面冻住,让下面的孔窍堵住,那么会出现什么情况呢?水会从上面的各个孔窍冒出来。
在人体也是这样,有很多医案可以证明,五苓散可以治疗很多因为水湿泛滥引起的孔窍的疾病。
比如,曾有医生用五苓散治疗假性近视,就是看到患者舌苔厚腻,渴欲饮水,于是开五苓散,十五副药以后,患者视力明显改善。
还有医生用五苓散治疗耳鸣,也是因为水湿引起的类型的,这个患者用过很多的泻火的药,或者补肾的药,都没有效果,于是用五苓散,六副药以后,患者痊愈。
我也用五苓散治疗过这样的患者,患者的主要耳鸣,我看到她舌苔满布,明显是有水湿,因此考虑不管她到底是什么病,先去水湿,然后再看还有哪里失调,再调理。于是开了五苓散加味,结果几副药以后,耳鸣消失。这也让我再次领悟了中医的道理,中医非常相信人体自身的修复能力,中医有可能都不去区分患者到底患的是什么病,只是去除患者身体内部的问题,然后,让患者的身体自己来恢复。
还有医生用五苓散来治疗癫痫,这个病张仲景在《金匮要略》里面就说过,用五苓散来治疗,后世的医生也进行了实践,发现张仲景说的很对,部分因为水湿重导致的癫痫,用这种去水湿的方法,就能取得很好的效果,因为脑为清阳之府,如果水湿重了,会有各种问题。当然,癫痫还有其他证型的,需要辩证处理。
此外,五苓散还用来治疗水湿严重导致的眩晕、呕吐、发热、汗出等等疾病。中医的原则是:无论你患的是什么病(病的名字是无穷无尽的,我们追逐病名,永远都没有穷尽),我们只是看是什么引起的你这个疾病,如果是水湿引起的,我们就去除水湿,然后,你自己的身体就会尽力恢复的。
这在中医里面有个名词,叫“异病同治”,意思是:尽管病名不同,但是如果引起的病因是一样的,那么我们就去除这个病因,而疾病也就被清除了。
我讲了这么多,大家可能觉得和自己没有关系,反正我也没有尿崩症,也不头晕耳鸣,其实,我想讲述的是,我们现代人水湿很重,因为不大运动了,因为晒太阳少了,因为有空调了,因为喝冷饮的机会多了,总之,估计水湿一定比古人重,反正一定比五六十年代的人都要重,那个时候的人是以营养不良,气血不足为特色,现在的人是以痰湿重、肝气不舒为特色。我有的时候,给人诊脉查舌,会发现绝大多数的人,水湿都重,舌苔满布的人很多,因此,祛湿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人的一个养生的要务。
“诸湿胀满皆属于脾”、“祛湿必利水”等,本方针对水湿内停、口渴欲饮、小便不利而设,旨在化湿利水,故从脾肾二经取药。以甘淡的茯苓、猪苓淡渗利水,白术苦温燥脾湿而和胃,泽泻甘寒入肾而利尿,桂枝辛温暖膀胱而通水道(化气而行水)。从配伍上看,茯苓配猪苓、泽泻,加强利水作用;茯苓配白术,实脾利水;桂枝配茯苓,温化水饮、通阳利水。前人有认为桂在五苓散中的作用主要是暖肾而通利水道,主张用肉桂。其实桂枝和肉桂的挥发油都含桂皮醛,具有扩张血管而促进血液循环的作用,都有助于利尿,故两者都可选用,如有表证及呕吐等症状,宜用桂枝;如腹痛,泄泻明显者,或体质偏于虚寒者,则用肉桂。
我并不是要让大家都成为经方家,我们学习的,是张仲景的方子里面的养生道理,张仲景的方子,给我们描述了水湿在体内时如何为患的,我们应该如何把它们变成正常的水,让我们的身体健康。
所以,五苓散和苓桂术甘汤等很有启发意义,还有在阳虚重的时候用的真武汤,都是张仲景的治疗水湿的系列方,据说在《伊尹汤液》里面,有著名的火剂和水剂(水齐),这是当时著名的方子,刘渡舟老先生分析,五苓散、苓桂术甘汤等方子就是著名的水剂,他认为,看《伤寒论》,一定要把水、火两个方面把握了,才能有所收获。
我现在在给大家调理身体的时候,因为遇到的大多数人都有水湿的问题,所以我会先把水湿给去掉,否则下一步的调理就会受到影响,比如有人直接用滋补的方法,结果湿气和滋补的中药混合在了一起,越补越乱。
但是,五苓散是中药方剂,大家不要拿来就用,需要找附近的医生,分析自己的体质,然后由医生开个方子,切记。
五苓散应用注意事项:
一、副作用:本方药性偏于渗利,故脾气亏损,肾气虚弱患者如服食过多,可出现头晕、目眩、口淡、食欲减退、胃纳差等反应。本方不宜服用太长时以3一8剂为限,体弱者可与补养脾、肾之剂合用。
二、禁忌症:肾亏脾损而小便已利者不用,温病高热伤津者亦宜慎用。
三、与其他利水剂的区别
与五皮散之别:五皮散(大腹皮,茯苓皮、陈皮、桑白皮、生姜皮)以理气行水为主,多选肺、脾二经之药,主要用于因肺气不宣、水溢皮肤的面目四肢肿满;五苓散以利尿法湿为主,多选脾、肾二经之药,主要用于膀胱气化失职、湿邪郁结而致的诸湿水肿。当病者水溢过盛,下注膀胱,或湿邪郁结,影响到肺气不宣时,可两方合用。
与猪苓汤之别:猪苓汤(猪苓、茯苓、泽泻、滑石、阿胶)之利水以泻热胜(故用滑石),兼顾滋阴(故用阿胶),故宜用于湿郁热结、伤及阴液之小便不利、口渴心烦、尿痛尿血,五苓散之利水以泻湿胜,注重通阳化气(故用桂、术),主要用于湿郁气化不行之小便不利,水湿内停。
五苓散加减化裁
一、四苓散(《明医指掌》):五苓散去桂一味,除去温化之药。治证基本上与五苓散相同,前人以有无口渴、恶寒作为区别使用的依据,不渴、不寒者用四苓汤,否则用五苓散。
二、茵陈五苓散(《金匮要略》):五苓散加减茵陈,加强了祛湿清热的作用,适用于湿热*疸之证,适用于湿热*疸之证,现多以加减治疗传染性肝炎。
三、胃苓汤(《丹溪心法》)为五苓散与平胃散(陈皮、厚朴、苍术、甘草)的合方,利水祛湿剂与芳香化湿剂合用,除加强祛湿作用外,还着重加强行气化气作用,适用于脾湿气滞、消化不良、脘腹胀痛泄泻、小便短少者。
四、春泽汤(《证治准绳》):为五苓散加*参,可视为五苓散与补气汤(旧名四君子汤)的合剂,加强了补脾益气的作用,对脾土极弱,中气不足之水湿阻滞、浮肿、腹泻者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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