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6月,上海。徐汇区的建国西路号,座落着一幢钢筋混凝土结构的独立式三层西式住宅,带有平方米的花园,整体占地6.26亩。这是全国首富荣毅仁家宅,这天荣府摆下酒宴,宾客满座,热闹极了。
荣毅仁宴请的是新成立的上海*府领导同志们:市长陈毅、市委第二书记兼组织部长刘晓、市委社会部和统战部部长兼常务副市长潘汉年和*管会财经委员会常务副主任兼工商处长许涤新。
这顿饭在吃之前,被不少人疑虑,认为必是“鸿门宴”,没想到却成了上海工商界代表荣毅仁与上海*府代表陈毅多年革命情谊的开始,成了荣毅仁跟着*走的“红门宴”。一顿饭,竟有如此大的影响,这得从上海解放说起。
荣毅仁
一、陈毅率部解放上海,强调纪律严明令荣毅仁折服
年5月27日,上海解放。
中央*委原打算用一个星期的时间解放上海。时任中国人民解放*第三野战*司令员的陈毅考虑到上海是国际大都市,形势复杂,接收准备工作巨大,只用七天七夜的时间进行战斗并取得胜利是可行的,但接收城市就着实太仓促了。
商议后,4月30日给中央*委打报告,请求尽可能推迟半个月到一个月时间为好。毛泽东思考了3天,为避免“可能引出大乱子”,批准了推迟攻占上海的决定。
在上海解放前夕,接管准备工作的集训基地选在了4月23日解放的江苏小城丹阳,接管干部集结此地,接受集训,学习接管上海的*策和纪律。
小小丹阳城当时常驻人口才3万多人,刚经过百万雄狮过大江的总前委、华东局、华东*区、上海分局的各界精英人士便有3万多人陆续来到丹阳报到参训,对丹阳当地老百姓维持平稳日常生活带来了不少压力,对受训官兵干部日常纪律要求带来了不小的挑战。
5月3日在总前委成立这天,陈毅到达丹阳,经过几天观察和酝酿,5月10日,陈毅同志在丹阳城南的大王庙里,对集训的接管干部和解放*直属机关排以上干部作了专题大报告,发表了著名的丹阳讲话:《关于入城纪律的讲话》。
陈毅
一开始,陈毅就严厉批评了近几天他观察到的几件违反纪律的事:
第一件事是无票强行闯戏院。8号下午,陈毅和饶漱石步行到光明大戏院,看到几个穿*装没按规矩买票,非得要进去看《白毛女》。带头的还在门口闹了起来,挡住了买票的老百姓进戏院观影。陈毅亲自出面进行了干涉。他在大会上很激动地说:
“是不是我们不去干涉,戏院就得被这几个**服的同志打烂呢?《白毛女》是一部讲述阶级斗争的电影,是拍给老百姓看的,我们解放*的人员受过*多年的教育,为什么无票非要进去看戏?是不是认为革命成功了,进戏院还没有资格?这就是违犯纪律!”
第二件事是乱摘学校电灯泡。10号早晨,陈毅专门去了丹阳简易师范学校,询问学校教职工有没有解放*到学校来破坏纪律。经过再三询问,得知8号有位解放*跑来学校摘了一个电灯泡,9号那天才有人带着摘灯泡的到学校还灯泡。
陈毅认为这是很严重的破坏纪律。他打趣说:“我去参观学校的时候,学校教员们害怕得很,担心我们是不是也去摘他们的电灯泡,警惕性很高。”
第三件事是请假外出未执行。丹阳城里街上到处都是队伍,从天亮到下半夜。干部战士自由上街,非请假不能外出的制度没有得到严格执行。在丹阳的工作任务就是准备进上海前的休息。上街不请假,到处乱晃,那么搞不好到上海是要天下大乱的。
陈毅以身作则:“负责同志们如果要外出都要互相通知一下,今天我过来作报告都要提前得到华东局负责人同意才行啊。”
第四件事是无故拦过路汽车。华东局参谋长周骏鸣在南下途中,目睹了两淮地区有当兵的拦路上的汽车发生了伤害事件,这是第三野战*以伤兵为主带头搞的硬要坐车违纪行为,拦不住汽车就往车上掷石头,还说汽车是他们打来的,这是不讲道理的流氓习气。
从违反纪律的几件事,陈毅说到了下一步接管上海的问题:一路南下一路胜利,现在要到上海去了。上海很复杂,经济文化建设各个方面需要谋划,还要与外国人打交道,我们不能自大、吹牛,不一定样样都行的。
陈毅在讲话中强调进入上海必须讲纪律,必须反对无纪律的状态。入城纪律是执行入城*策的开始,是我们解放*给上海人民的见面礼。陈毅要求部队进入上海市区作战时一律不许使用重武器,部队入城后一律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不得进入民宅,不住民房店铺。
有人提出异议,陈毅坚持说:“纪律要无条件执行!说了不入民宅,就一定不准入,谁也不行,任何理由任何条件都不行,天王老子也不行!”
陈毅的《关于入城纪律的讲话》得到总前委领导的一致赞同,同时电报中共中央*委,很快收到毛泽东的回电批示,他极为赞许,连用四个“很好”。在上海战役前,总前委对第三野战*提出两大要求:
一是要“打得好”,要显示我**威和打仗艺术;二是要“进得好”,入城后部队*策纪律要好,*容*貌要好。三野各部队战士将《入城守则》、《城市纪律》、《外交纪律》等详细具体的文件绘成图片,挂在行*背包上,行*途中也不忘学习。
这场大规模城市攻坚战爆发于年5月12日,国民**队在战役中伤亡15.3万余人,在的强大*事压力和*治攻势下,5月26日,淞沪警备副司令刘昌义率部四万多人在解放*前线指挥部投诚,5月27日上海全部解放。
解放*战士进了城。
解放后的上海第一个清晨显得格外安静,天空静静下着小雨。没有喧哗声,没有枪炮声。上海市民心生疑惑,打开家门时,看到的场景让他们惊呆了:被雨打湿了的水泥马路两旁整整齐齐都是身着*布*装合衣而眠的解放*战士们。
上海市民感动了,心门打开了,人们纷纷涌上街头,跟随着进城的解放*,给他们佩戴的枪杆里插上鲜花,热烈欢迎人民子弟兵的到来,庆祝上海解放。
这一幕幕被民族资本家荣毅仁看在眼中。
前一晚全家人心惊胆战整夜躲在楼下夹道里,第二天一大早,纺织厂的纺织专家荣德馨跑到荣家报信:解放*进城了,睡在马路上,秩序“交关好”。荣毅仁不信,两个人开车到街上转了一圈,眼见为实,战士们果然睡在马路边上,不进民居和店铺,纪律严明。
这天原本是有一个麻烦事的,国民*监察院诬赖他承办的*用面粉有质量问题对他发起了起诉,荣毅仁原是要去法院应诉的,这下上海解放了,官司就不用打了。国民*处处仰仗民族资本家,又处处刁难民族资本家,时不时刮油水搞破坏。
荣毅仁对国民*是彻底死了心,共产*这次看来是不一样了。荣毅仁不禁感叹道:新的时代真的到来了。
他很想要见见那个解放上海的人。
二、一顿“红门宴”,携手红色资本家共同发展上海
荣毅仁出生在年的无锡,正值父亲荣德生事业如日中天,当时中国民族实业家迎来了第一个生意上的“*金时代”。
荣德生平民出生,凭借聪明才智白手起家,借着欧战的东风,国货兴起,他和胞兄荣宗敬在上海、武汉等地连开数家面粉厂和纱厂,生意越做越大后,荣德生开始回馈社会,忙着为家乡办学校、修路桥、建花园。
民族实业家的“*金时代”太过短暂。国民*结束了袁世凯妄图恢复帝制不成后长达十余年*阀混战,伴随着国民*专*的是“统制经济”:强调优先发展*事工业和重工业,国家力量对实业经济实行直接干预,民族实业家们的发展脚步被迫停滞。
年,荣毅仁11岁时,国民**府以荣家没有足额购买被指派的*费公债为理由查封了荣家产业。后经国民*元老、无锡老乡吴稚晖进行斡旋,才恢复了产业。
年夏天,21岁的荣毅仁一从圣约翰大学毕业,就在自家工厂里任职,雄心勃勃、年轻气盛的少东家预计大干一场:将面粉厂开遍全国各地,打造面粉托拉斯。7月7日夜发生了举世瞩目的卢沟桥事变,抗日战争爆发,惊醒了他这个梦想在当时的社会下是多么不切实际。
八年抗战,官僚资本肆意吞噬民族实业家的产业。值得庆幸的是,荣家虽然损失了大量的资产,仍然掌握着企业的所有权,蛰伏起来,等待抗战的胜利。
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荣毅仁和二哥开着汽车、扯着青天白日旗上街庆祝,这时的他对国民*仍有幻想,认为国家和企业的前途一片光明。国民*统治区的社会秩序逐渐崩溃,不断出现重大经济*策失误,民族企业家们举步维艰。
年,荣毅仁的父亲荣德生遭绑架,震惊整个上海滩,*警内部人员与黑帮勾结,索要赎金一百万美元。事后,荣德生虽成功获救,荣家付给国民**府的办案费和赏金却要六十万美元。
战后国民*不思发展经济,只知超发法币,面值越来越大,价值越来越小,市面上物价飞涨,老百姓要挑着担子装钱去上街买米。
年,蒋经国强令禁止私人持有*金、白银、外汇,一切*金收缴归公,要兑换成一钱不值的金圆券。荣毅仁的堂兄荣鸿元为了买棉纱存了外汇,被关押并交给特种刑事法庭审理。
法庭庭长当面开价,荣家上下打点,在关押了七十七天后,竹竿敲够了,荣鸿元终于被放了出来。荣家前前后后支付的现金加上棉纱、面粉抵账账单,花了五十多万美元。
官司也栽到了荣毅仁身上。年,荣家茂新面粉厂代*府收购小麦磨制成民用和*供两种面粉,经检验合格后交给国民**府。
一年后,国民*监察院诬告*用面粉中有霉变的劣质粉,东北之所以失守败给解放*都是因为“霉变*粉”。这时是年5月,解放战争势如破竹,共产**队即将兵临上海城下,法院加紧勒索巨款,荣家只好又送去*金十大条、美金五千元。
这时,上海解放了,荣毅仁不用做被告了。他期盼着共产*能带来新的气象。
上海解放初期经济环境极为严峻,上海多数资本家都跑了,荣毅仁的兄弟姐妹也离开了中国。因内地还在打仗推进,不通交通,物价飞涨,钱币动荡,黑市投机活动难以抑制,大部分企业深陷困境。留守在上海的荣毅仁,家中企业都停了工。留在上海的资本家们都在等待着。
如何摆脱困境?荣毅仁果断作出选择:找新成立的人民*府。
为了能恢复纺织厂的生产,荣毅仁多次到华东纺管局、上海贸易部、上海人民银行等*府部门反映企业的困难,主动将自己想到的解决困难办法提了出来,凡是他提出的对恢复生产有利的办法,*府都是积极响应,迅速同意照办。
不仅没被*府刁难,借机敲竹杠,还认真帮助解决困难,这是荣毅仁经商多年从未遇过的事情,他快慰又感动。荣毅仁更没想到的是,很快他就有机会亲自与上海市人民*府的领导同志面对面地接触。
年6月1日,荣毅仁接到上海*管会发来的一封请帖,市长陈毅邀请他次日到外滩中国银行四楼出席工商界座谈会。家人担心会不会像国民*一样扣人当人质,荣毅仁坚定表示一定要去,他要去见见这位传说中的陈毅将*。
6月2日下午,中国银行大楼四楼大厅,上海工商界的头面人物们都到齐了。
陈毅将*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布*装,脚上是线袜布鞋,就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荣毅仁觉得陈毅的穿着和前几天在大街上睡觉的士兵没什么两样,他大为吃惊:威震淮海战场的陈毅将*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会不会有失身份呀。
陈毅一开口,就将与会的上海工商界人士称为了“朋友”,为了让他们放松心情,陈毅幽默说道:“你们是不是觉得共产*很可怕呀,其实没有啥子好怕,你们看看,我们今天来的这几位共产*的同志,没有哪位长得青面獠牙吧。”
大家放松了下来,陈毅开始讲起了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的*策:“发展生产,繁荣经济,公私兼顾,劳资两利”十六字方针。陈毅保证人民*府愿与工商界共同协商,帮助解决困难,共同努力尽快恢复生产。
这时话头一转,陈毅表示如果有人违法搞破坏,那也是完全有办法对付的。软硬皆施,在场的工商界人士们彻底折服。
荣毅仁会后急急回到家中,对等候他消息一屋子的亲戚朋友们兴奋大喊:"会开得蛮好!厂子准备起来,明天就赶紧复工吧!"一个念头出现在他脑海里:能不能请陈毅这位市长大人一起吃餐饭呢?
“共产*不但善于破坏一个旧世界,还将善于建设一个新世界。”上海的建设要依靠方方面面,局势复杂。共产*人对于城市管理和经济运行并不熟悉,没有经验可以照搬,需要边实践边摸索。
陈毅决定先要熟悉掌握上海的情况。他让接管班子将关于上海的年鉴,经济、*治、文化、社会概况的所有情况都收集研究起来,汇集成余万字的多种小册子。
维持上海正常的社会经济秩序是重中之重。5月上旬,人民解放*成立了煤粮供应运输部,从解放区调运大米、棉花、煤炭支援上海。共运往上海1.44亿斤粮食、12万吨煤炭、万斤食油。
上海解放时的全市存余物资只够市民们半个月使用:存煤只有吨,粮食储备只有万斤。这些调运来的物资保障了上海市民生活需要,迅速平抑了上海物价,打击了不法商贩的恶劣行径,对上海社会的稳定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要实现上海的安定和平,就要团结多数人在共产*周围。
陈毅十分重视对上海各界人士统战工作,他亲自听取各接管纵队的汇报,详细研究,亲自确定接管的具体方针步骤:如何接管上海国民**府机构、如何区别对待官僚买办资产与民族工商企业、如何处理外商企业、如何对付上海各种流氓帮会等,一一提出处置办法。
在与财经接管纵队商议过程中,陈毅连听了两天两夜的汇报。上海的经济是命门,上海要焕发出生机活力,就要发展经济,那就需要与民族资产阶级打交道,如何团结他们发展经济,并不容易。
6月1日的工商界座谈会,像一颗石头扔进河湖,在爱国民族实业家们心中激起涟漪。上海安达纱厂的刘靖基到中国银行二楼找到财*接管委员会副主任许涤新,恳切地说:他和荣毅仁、郭棣活想请陈毅先生到家中坐坐叙叙,一起吃顿饭。
在市委会议上,许涤新向陈毅作了汇报,陈毅笑了起来:“这个问题好,现在主要看我们应采取什么样的态度?”
他笑问在场的人应不应该去吃不吃资本家的这顿饭,有的主张去,应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有的担忧共产*员在无产阶级应起到先锋模范作用,与资本家吃饭,那不就是鸿门宴,会在*治上丧失立场。
听取了各方面意见后,陈毅笑着拍了板,他带头去吃这顿饭,理由也很充分:共产*不怕帝国主义和国民*,也不应该怕资本家。吃一餐饭不会丧失*治立场,正好可以利用吃饭的机会去了解资本家们,可以去做思想工作,团结可以团结的资本家。
6月的一天,陈毅携夫人张茜,副市长携夫人董慧,刘晓、许涤新等上海*府领导同志一同来到荣府,出席荣毅仁的家宴。一到门口,荣毅仁已出来迎接,连声欢迎。为了准备这顿宴请,荣毅仁特意从扬州请了厨子做了一桌清淡雅致的扬州菜。
陈毅不在意吃什么,他摇着一把大葵扇,完全没有一点官架子,亲切坦率,谈笑风生。在饭桌上,陈毅拉家常问情况,边吃边谈,问工厂业务情况,问对共产*提出的工商*策的意见,深入浅出讲了“公私兼顾,劳资两利”的道理。
4个小时很快过去,直到下午1点才散场,宾客尽欢。这顿让共产*代表和资本家代表双方交流感情的宴席,让荣毅仁、刘靖基、郭棣活等人对共产*领导的上海有了新的认识,他们从此一心跟*走,彻底成了红色资本家。
这顿“红门宴”对上海的资本家们影响很大,对上海的产业经济的发展带来了积极作用。
三、荣毅仁一心跟*走,陈毅助力竞选市长
参加竞选演讲宣传活动,要么是本人竞选,要么是为本*派代表摇旗呐喊。上个世纪50年代,中国共产*人却为自己的同盟者竞选,陈毅就曾专程赶到上海为红色资本家荣毅仁竞选市长而奔走。
这当然与荣毅仁对国家对社会做出的贡献分不开。
年8月3日召开上海市第一届各界代表会议,荣毅仁是工商界的代表之一。年8月26日,上海市工商业联合会筹备会成立,荣毅仁、刘靖基等积极筹备,组建了爱国民族工商业界人士为主组成的工商业联合会。
年,为了支持国家的“抗美援朝”,荣毅仁慷慨捐资。上海市民自发组织“抗美援朝保家卫国”游行示威活动,荣毅仁高举大旗走在上海工商界队伍最前列。荣毅仁从这时开始接触学习共产*的思想理论知识,组织上海资本家一起学习毛泽东思想。
年10月,毛泽东打算要在中国消灭资本主义,他写下了《农业合作社的一场辩论和当前的阶级斗争》。但是没有谁能自愿将自己的产业拱手出来。在中国资本家们迷茫矛盾中,毛泽东亲自在中南海两次约见荣毅仁等爱国资本家代表。
回到上海,市长陈毅坦率地和荣毅仁交谈:“共产*不是贪图资本家的那一点财产。资本家的财产和工人阶级、农民阶级、知识分子等创造的价值相比只是沧海一粟,九牛一毛。共产*希望资本家们参与进来,发挥作用。”
荣毅仁深受震动,作为中国最大私营企业的老板,他代表上海工商界集体给北京的毛泽东写信,表决心实现上海所有行业10万多户私营工商业的公私合营。
我国的社会主义改造进入高潮,红色资本家荣毅仁将自己全部企业交给了国家,起了很好的带头作用。年1月20日,上海召开公私合营大会,宣布全市全部实行公私合营。上海市民涌上街头,敲锣打鼓庆祝社会主义改造完成。
荣毅仁参加了庆祝游行,看着热闹的人群,他感慨说:“社会主义改造得好,于我是失去了一些个人的剥削所得,得到的却是,人人富裕社会繁荣强盛的社会主义国家。”
年12月28日—年1月9日,上海市召开二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会议开幕式上,已任国务院副总理的上海前市长陈毅专程从北京赶了过来,作了一次令荣毅仁十分难忘的讲话。
陈毅身着简朴便装,从容上台,亲切问候参会众人:“久违了同志们,真是想念得很呀!”上海人民心目中,这位元帅市长非常受尊敬和爱戴,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
陈毅从容荣毅仁拉起票来,这就是他这次回上海的目的:“这次回来,是毛主席给了我一个特殊任务,我要和上海的同志们打个商量,请投荣毅仁一票,选他担任副市长。”
为什么要选荣毅仁当上海市副市长?毛泽东认为荣毅仁家族是我国民族资产阶级的首富,在国际上都十分有名望,荣家为新中国恢复和发展经济作出了巨大贡献,在公私合营中积极响应,将全部企业都毫不犹豫拿了出来,在国内外造成了积极影响。
下一步如何经营好合营企业,需要有经验有爱国心的人来做大量的工作。这个时候从荣家推选出代表人物参与上海人民*府的领导工作是十分必要的。
陈毅将这位要好朋友之一的荣毅仁简历、学识和品德一一介绍,又举例说明这位红色资本家荣毅仁对国家做出的贡献,特别是在对外宣传上对新中国的良好形象起到的积极作用。陈毅语言幽默诙谐,又平易近人,会场欢声笑语。
经过陈毅的“拉票”,荣毅仁通过随后的票选当选为上海市副市长。
四、结语
荣毅仁被推选为上海市副市长,是荣家第一位子弟担任*府公职,开始走向*府舞台,从红色资本家到*府官员,荣毅仁的人生出现了转折,他的每一步路都浓缩在中国爱国资本家的百年历程里,他的一生堪称为是一部传奇。
参考文献:
书籍《战上海》;
书籍《荣毅仁的前半生》;
人物传记《《红色资本家荣毅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