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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2/4/16 19:14:00

小泻肝汤

主肝实,两胁下痛,痛引少腹,迫急者。

枳实熬,芍药,生姜,各三两。以清浆水三升煮取一升,顿服。不差,更作服

陶云:肝德在散。故经云:以辛补之,以酸泻之。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适其性而衰之也。这是经方的基本法则,然如何选合适药物,必合于病脉证为是。

“实则泄之,虚则补之”胁下痛,是枳实证。腹痛,是芍药证。胁下痛引少腹,是枳实与芍药合证。枳实味酸,芍药味酸。二味酸以泻肝。补注:可以治疗胁下痛,腹痛的有多种药,但是遵循五味法则,必须选用酸味草药,因此需要知道草药的五味属性,这步浩大工程我们的先祖神农已经替我们完成了,我们只要用就行了。酸乃金,肝欲实,以酸金泻之,此乃《难经》“木欲实,金当平之”,即乙庚之意也。二味药中,根据“主于补泻者为君,数量同于君而非主故为臣”,那么显然枳实是君药,同分量的芍药是臣。

方中省略了一个证候,就是干呕。这是生姜证。一般标准的用语是“呕”用生姜,“干呕”是用干姜。这只是用药的一般表态式。这个省略的证,可以出现,即使不出现,也要用此方。因为泻中必有补,生姜之辛以补之,并引二味入肝中。

补注:这就组方法则的运用,你看到了辛酸甘的选用之法。学习伤寒论经方的,经常会看到一些名中医教授经方时说某经方只要有主证就可以用,不必数证具备,那么怎么辨别经方的主证和次证呢?在这里酸味入肝,必须用辛味补之,因此方中必须有辛味之生姜,不管你有没有呕的症状,生姜在方中是佐使。这里就可以看出呕是一个次要症状非主症。由此可以看到经方法度森严,主次分明,尊规矩而制。有了术数规则,看内经,看经方,你就不会觉得空泛了。大家对比后世医生开的时方,两者高下立盼,何也?时方只注重病脉证寻对应草药而不知五味配属组合也,因此时方没有主次,组方没有法度,凌乱不堪,一盘散沙。所谓“五脏方”不只是针对五脏而是包含六腑,不过以五脏为主论罢了。

这个“迫急”是一般的,不是很急,所以用芍药。没有用甘草。若是迫急无奈时,则必有甘草。这是经法的法则之一,是经法的规范表述式。若胁下痛引少腹,干呕吐涎沫,则枳实芍药干姜汤主之。这时就不能再套用生姜了。所以,经法只是示例,不是固定的公式。

经方是可以加减变化的,但是必须是按照经方的法则去加减变化否则有害无益。如果没有少腹痛,而是咳逆上气,去芍药,加五味子。枳实干姜五味子汤主之。枳实五味,也是二酸药,干姜是一辛药,仍然是二泻一补的结构,结构上还是小泻肝汤,所以,小泻肝汤的变化是一个方族,不是就那么一个方子,那只是示范,有代表意义的一个。

如果从方证的维度上来看,整个汤液经法体系自始至终无不贯穿这一思想。经方如同楷书一样,法则森严。而时方则如行书或草书,可以任意挥洒,可以充分地表达作者的思想感情。形成自己的风格。法则的法度森严,决定了使用上的要求的严格。一个地方不审慎,“违法”了,就可能愤事。所以近年书法大赛中写楷书的人很少,就是楷书写得稍有一点不合“规矩”或“法则”,就马上被人看出来。不能入选。而其它的书法作品则可以掩丑。经方与时方,有类于此。

第三个方面是药量。三味药都是三两,等量。古法药量,一般以三两为正,半夏以半升为正,麦冬以一升为正。三两取生数,三为生气五为死。治病是为了让人活命,不是要把人治死的。所以不用五两为正。三居东方,生气之所。古之吐纳之法,多取三数,向东方,服紫霞法等。这是数的技术,简称数术。补注:五也是生数。经方生数成数之用并非如此,此处民医未得真谛。

生姜这味药,做为使药。它能使经脉中的水气或液态物质横向,由脉管壁向外发散。由管道内通过管道壁渗透到外面。所以,凡脉细者,绝不可以用生姜。仲景经法,凡用生姜之方,绝无脉细者,脉中的成份都跑到外面去了。脉会更细。例如,当归四逆汤中,就去掉了生姜。临床上有人随手就加了生姜。加的量小还问题不大,加的多了到三两的标准量了就坏事了。为什么呢?因为当归四逆汤,是以当归为君,当归与桂枝相遇时,当归有一种力量,能把桂枝牵引到厥阴区域来。当归的量与桂枝量相等时,就可以发挥这个作用,而一旦当归量少于桂枝,就牵引不运了,小马拉大车嘛。

生姜与桂枝的作用方向正好是垂直的。生姜是延着法线方向,向外。而桂枝是延着轴心方向,在外面看是切线方向,向前。也就是说,把血管内的血液由肝库延血管推向四末,走向毛细血管方向。当归呢,当归是专门把肝库的血引到体表层毛细血管的,所以,寒热洒洒在皮肤中,当归主之。而在当归四逆汤中,如果加了生姜,血液在桂枝作用下由肝走向体表层毛细血管的过程中,生姜横向的把一些成份散发到血管外面去了,等到了毛细血管区域的时候,就是当归区的时候,血管量就不多了,这就是生姜坏事的地方,仲景有意在桂枝汤里去掉生姜,加当归细辛木通。补注:这里开始用西医的角度来解说草药对人体的作用。其实不必如此迎合西医,中医只用五味治病,至于分子层面对人体产生的作用可以作为医学研究去探索,但是不必非等西医确定了,中医才有信心开方。分子层面的讲解无需过多,因为你不一定能准确的描述分子层面的反映,反而致人诟病。

第二味药,芍药

芍药的作用是把血管从毛细血管端延静脉拉回到肝库里。同时,在拉回的过程中,负责清除道路上的障碍,主血痹嘛。这样一看,桂枝由动脉将血推向外,当归主毛细血管,芍药把血拉回,正好构成了一个血液循环。人身的血液正常循环了,而且在循环过程中的障碍被扫除了,在这个维度上就是健康的。补注:对于中医来讲,我们只要知道药是什么味,能治什么症,怎么组方就行了。这种貌似“科学”解释反而误导中医学子沉迷于“科学”解释中去。

第三个药,枳实

枳实是专门主管人体管道工程的,是管道工程兵,是从管理里面,把管道疏通的。哪不通就通哪,不管是血管,还是胆管,或者肠管,从里面打通,用点强制力。所以,在打通的过程中,有可能会有阵痛,他与厚朴正好相对。

厚朴是从管道外面揉推,来实现管理濡动。他们两个一内一外,推动管道的运动。肠不蠕动的,服了之后,就激活了蠕动的活力。但是一量管道里面有实硬的东西,这样推动就很危险,人会很痛。而且东西也推动不出去。这就要用到大*了。后面再讲这个。所以,今天讲汤液经法里面的第一方,只三味药。这三味药,把每一味的作用,以及作用路线,按照“法象药理学”来理解透了,然后再扩展出去,加减变化。与仲景的相关系列方相联系,掌握两者的共同点,也就把握了经方中这个“药证”的规律,这是经方中的一个核心技术。

补注:五脏补泻方与仲景伤寒方侧重不同,不要混淆。伤寒治外感,五脏补泻治内脏。五脏补泻用五脏脉法,伤寒用阴阳脉法。明了经方配伍方法,医者无需挖空心思寻找新奇药物,西医那种花费巨资研发新药物的做法只能是费时费力而不讨好,容易沦为谋财害命的工具。只要在古人运用了千年的本草中不断组合即可治病,熟而化之,能入神妙境界,往往平淡无奇之药就能起死回生,那些嘲笑中医没有严密逻辑的人,不遵守术数规矩的人都是无法入中医之门的。

《疏五过论》曰“圣人之术,为万民式,论裁志意,必有法则,循经守数,按循医事,为万民福”

大小补肝汤

小补肝汤主心中恐疑,时多恶梦,气上冲心,或汗出,头目眩运者。

方:桂枝,干姜,五味子,各三两,大枣十二枚,去核。

大补肝汤主肝气虚,其人恐惧不安,气自少腹上冲咽,呃声不止,头目苦眩,不能坐起,汗出,心悸,干呕,不能食,脉弱而结者。

方:桂心,干姜,五味子各三两,旋覆花,代赭石,烧,竹叶各一两,大枣12枚。

这是按照经法法则组织的一首经方。第一是大五行关系上,二木一金,故为补肝,另加一土以为使。是一君(桂),一臣(干姜),一监佐(味),一使(大枣)。这样一个结构,所以名为小方。至于五行属性,在前面几节中已经讲过了,不再重复。

大补肝汤是小补肝汤穿小补心汤而成。这里用了一个穿法。这个穿法,我们在初学中医的时候就学过,这是个入门知识。就是“加减穿合摘”组方五法之一。两张方子加起来,药味有所去取。就是穿法。加如小补心汤时,去掉了豉这味药。这是使药,在这个大方中,没必要用两个使药,去掉它。

现在要问,即然是大补肝汤,为什么不用更多的直接补肝的药,或者用生肝的水部药,而用肝系的子孙部药。道理何在?

我们读易学的时候,知道这样一个规律。兵占法中,御敌之法为何?即用其子孙也。看一下清代大医学家外科全生派创始人王洪绪写的《卜筮正宗》这本书,就明白了。子孙为我师,我们的人民*队,是克敌制胜的依靠力量。又为福德,是避凶趣吉,逢凶化吉的正义力量。即然是治病,就是祛邪扶正,这是贯彻于治病始终的基本矛盾。所以,大补肝之法,就是在补肝汤的基础上,建立一支强大的人民*队,依靠补心,即增强子孙爻的力量来实现更大的补肝的目的。如果直接再增加补肝的力量,或补其父母爻,不仅不能大补,反而致壅,壅不受补。

补注:这里的解释有些牵强,由此来看赤脚民医恐怕没有真正得传“五味补泻图”,可见他提出的“五行颠倒法”并不完善,只要理论不圆通,必然会出现牵强附会的解释。

汤液经法五味图:

二十五味药精:

五脏补方稍稍不同与五脏泻方,小补方二辛一酸加一急食味,大补方在小方基础上加一个五行所生的小方,比如肝木生心火,加入小补心方。为何如此?

其机理张仲景在《金匮·脏腑经络先后病脉证第一》说得非常详细清楚,奈何后世医家很少有真正领会的。《金匮》云“问曰:上工治未病,何也?师曰:夫治未病者,见肝之病(这里是指肝虚之病),知肝传脾(经云“所谓传者,乘之名也。所谓乘者,乘其虚也”因此实指肝木乘脾之虚,甲己也),当先实脾,四季脾王不受邪,即勿补之(故而当实脾而不是补肝)。中工不晓相传,见肝之病,不解实脾,惟治肝也(这就是当今时方家的思路,只知道用肝药补肝,此乃中工也,二千年前仲景就下了定论了)。夫肝之病,补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药调之。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伤(制)肾,肾气微弱,则水不行;水不行,则心火气盛,则伤肺;肺被伤,则金气不行;金气不行,则肝气盛。故实脾,则肝自愈。此治肝补脾之要妙也。肝虚则用此法,实则不在用之。《难经·八十一难》「经言无实实虚虚,损不足而益有余」。是其义也。余脏准此”故知,补肝法乃甲己之治也,对于仲景的解释对照看“五味补泻图”一目了然:

仲景云“补用酸”,酸入肝即东方甲乙木,乃为体味,但是经方之用在金之辛味,木用金补也,金木合并也,此乃五行颠倒诀。故用桂枝,干姜也,并以五味子之酸配合之,二辛补一酸泻,补中有泻,夫妇配合。

“用甘味之药调之”甘入脾,戊己中央土,此乃甲木急食之味也,五行之“化味”也,甲己也。以前博文讲道,化味乃五行太过而化,千万不要理解为西方化学之化,张大昌就是这种误解的始作俑者。如果甲木太过,则己土从之而甘化,脾土弱极也,因此要“急食甘”以缓之,得甘之缓,则己实而甲平,阳平阴秘,即恢复五常之*也,此乃《内经》所云“亢则害,承乃制”也。

“助用焦苦”者,焦苦入心,即南方丙丁火,火能生土,因此加“小补心汤”之组方为之助力,助甘味而实脾也,即经云“子(火乃木子)能令母实(肝为火母也,火能生土,脾土实,则肝母自愈)”也。故而仲景云“脾能伤(制)肾,(若不能制则)肾气微弱,则水不行(戊癸失制也);水不行,则心火气盛,则伤肺(丁壬失制也);肺被伤,则金气不行;金气不行,则肝气盛(乙庚失制也),故实脾,则肝自愈(此肝病相传,木土水火金互乘也,若甲不乘己,甲己得制也)”。注意了,中医不存在何要与疾病做斗争的思维,只要恢复人体五常*之制就行,故而只要脾实,则肝虚自然痊愈,后世有学者竟然认为这里的仲景曰是“衍文当删”,真是无知妄作。

因此,五脏补之方组方原则是:用五脏补味为君臣,佐以泻味,调以急食之味,大方则再助以所生五行之脏的补方,此与五脏泻方不同,故而仲景曰“肝虚则用此法,实则不在用之”

仲景曰“《难经·八十一难》「经言无实实虚虚,损不足而益有余」。是其义也,余脏准此”,圣人早有言之凿凿焉,治病要以实对虚,以虚对实,勿要以实对实,以虚对虚。肝虚,则实之,补之;肝实,则泻之,虚之。肝实,乃治在乙庚。肝虚,则治在甲己,总不离金木交并,水火既济,夫妇配合,雌雄交媾之意也。故而五脏大小补方都遵循如此法则,见下表即明:

余下赤脚民医之解,文多繁杂,不再转入,大家自行网上搜索“民医讲汤液经法”系列参看。由此细心体会,对照《金匮》之各五脏方,当可以入仲景之门也。

注意:大补肝汤中代赭石乃苦味,是心之泻味,不合经方规则,张大昌认为当是“牡丹皮”,此说可从。

前篇阐述了五脏大补方的组方原理就是“子能令母实”,那么五脏大泻之方组方原则是“母能令子虚”,我们来看泻肝汤方。

大泻肝汤:

主头痛,目赤,多恚怒,胁下支满而痛,痛连少腹,迫急无奈者。

枳实(熬)、芍药、甘草(炙)、*芩、大*、生姜(切,各一两)。

上六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温分再服。

显然大泻肝汤是在小泻肝汤三味药:枳实,芍药,生姜的基础上加味的。其加味规则:加入小泻肾汤(肾为肝之母)以及肾之急食味-大*(咸)而组成。此即“母能令子虚”之意也,五脏欲实则要虚之,五脏自愈也。因此泻方规则即用五脏泻味,佐以补味,二泻一补,大方则再调以母脏之急食之味,助以母脏之小泻方,其他大泻五脏方都准此。

《辅行诀》有云”大泻散汤法,上三味乃本君臣,下二味乃其所生之补方,此所谓邪实则正虚之义,泻实则补之也“。故而,所谓“虚则补其母”乃指五脏邪欲实,则要虚之。肝病得心脉,火为木之子,因“子能令母实”,则谓实邪也。邪实则要泻其实则能补正之虚。其治在乙庚,用水泻,水味乃咸。为何经方中咸味属火之补味,因为“补味”即“泻其实则能补正之虚”之意。水为木母,故而欲“虚(实邪)则补其母”也,即谓“母能令子虚”也,此五脏五味泻方组方法则也。同理,所谓“实则泻其子”乃指五脏邪虚,则要实之。肝虚,治在甲己,用火实土,火为木之子,故而欲其“实(虚邪)则泻其子”也,所谓“子能令母实”也,此五脏补方组方法则也。

这里还能见到与五脏大补方七味药不同,大泻方只有六味药,可见大补泻方遵循阳七为补,阴六为泻之术数规则制约,不是随便组方的。

陶弘景云:经方有救诸劳损病方,亦有五首,然综观其要义,盖不外虚候方加减而已,录出以备修真之辅,拯人之危也。然其方意深妙,非俗浅所识。缘诸损候,藏气互乘,虚实杂错,药味寒热并行,补泻相参,先圣遗奥,出人意表。汉晋以还,诸名医辈,张机、卫汛、华元化、吴普、皇甫玄晏、支法师、葛稚川、范将*等,皆当代名贤,咸师式此《汤液经法》,愍救疾苦,造福含灵。其间增减,虽各擅其异,或致新效,似乱旧经,而其旨趣,仍方圆之于规矩也。

既然说仲景师出此法,那么我们就与仲景《金匮》中治肝脏虚劳的经典方酸枣仁汤做个比较,看看能否窥视仲景经方的奥秘。因为虚劳病方“不外虚候方加减而已”,因此也加入小补肝汤对照:

小补肝汤:

主心中恐疑,时多恶梦,气上冲心,或汗出,头目眩运者。

一君(桂),一臣(干姜),一监佐(味),一使(大枣)。二补一泻一急食

养生补肝汤:治肝虚,筋极,腹中坚澼,大便閟塞方

二补一泻加母脏(肾)之急食味,母能令子虚也。前篇说道“母能令子虚”用在五脏泻方之中,这里与补肝法同用,因此我们果然看到了“藏气互乘,虚实杂错,药味寒热并行,补泻相参”之意

酸枣仁汤主治“虚劳,虚烦不得眠”。

一补一泻,加茯苓,甘草和知母。其中有小泻肾汤影子:茯苓甘草*芩。小泻肾汤:治小便赤少,少腹满,时足胫肿者方,但这里只沿用了小泻肾汤中的两泻味茯苓甘草,其中的补味-*芩被代之以知母。知母本草味为苦,也是肾脏的补味,因此方中的泻肾方仍是二泻一补组合,因此同样有“母能令子虚”之意。这里同样看到了“藏气互乘(即五行颠倒相克之意,甲己乙庚之类),虚实杂错,药味寒热并行,补泻相参”。

《金匮》的五脏虚劳都是因为受到外感伤寒而引起的,故而《金匮》《伤寒》内容往往相容相合。从比较来看,陶弘景没有诳语妄言,仲景的确传承了道家的《汤液经法》,其方也有着术数的规则存在。对比养生补肝汤与酸枣仁汤,其中的补泻急食味的替代有着药症相应规则存在,有兴趣的自己深入探索下去。下面转刘力红对酸枣仁汤阐述如下,可以看见,不管是古来诸家也好,当今名家刘力红也好,都没有深得汤液之法仲景之意的,经方规矩汉代后逐渐失传了。

“虚劳”:是对人而言的,指“虚劳人”,表现为身体消瘦、体格虚弱、皮肤干枯,指甲唇口苍白,容易疲劳。即中医所说的“肝血虚”之人。

“虚烦不得眠”:是对病而言的,表现为焦虑、烦恼、易紧张、不易放松、情绪不稳定、易激惹,或有轻度抑郁。本方所主的失眠既没有气滞、血瘀和痰饮,更没有外邪,纯为虚人的心失所养病。对此,《古方药囊》说“平素体弱之人,心惊而急,不得眠者,本方正证也。亦可用于小事易生气而不得眠者。若因忧虑过度所致之不眠,本方难治”。

本方证条文简单,以药测证可知还应伴有心悸、汗出等证(知母证)。如《方极》说本方“治烦而不得眠者;烦悸而眠不寝者”;尾台榕堂则更有发挥“诸病久久不愈,其人尪羸困惫;其病身热夜汗,怔忡不寐,口干喘嗽,饮啖无味者,宜酸枣仁汤”(《类聚方广义》)。

本方既能治疗失眠,又能治疗多寐,具有双向调节功能。如大塚敬节治一男子,主诉数年不眠,头重,耳鸣,肩酸痛,易疲劳,食亦不进。形体消瘦,腹肌无力,脐部动悸亢进。与酸枣仁汤,一月余渚症好转,记忆力增强(大塚敬节《汉方治疗实际》)。(其人:形体消瘦、容易疲劳、腹肌无力;其病:失眠、耳鸣、脐动悸)。

[注论精选]

张路:烦者,肝虚而火气乘之也,故取枣仁以安肝胆为主,略加芎劳,调血以养肝,茯苓甘草,培土以荣木,知母,降火以除烦(抗焦虑),此平调土木之剂也(《张氏医通》)。

尤在泾:人寤则魂寓于目,寐则魂藏于肝。虚劳之人,魂不易藏,魂不藏,故不得眠。酸枣仁补肝敛气,宜以为君。而魂既不归容,必有浊痰燥火乘间而袭其舍者,烦之所由作也,故以知母、甘草清热滋燥,茯苓、川芎行气除痰。皆所以求肝之治,而宅其魂也(《金匮要略心典》)。

周扬俊:按嘉言谓此方云:《素问》谓阳气者,烦劳则张,精绝,辟积寸:夏,使人煎厥。可见虚劳虚烦为心肾不交之病。肾水不交于心火,心火无制,故烦而不得眠,不独夏月为然矣。方用枣仁为君,而兼知母之滋肾为佐,茯苓、甘草调和其间,芎劳人血分而解心火之躁烦也(《金匮玉函经二注》)。

陆渊雷:虚烦不得眠,乃神经衰弱之一种证候。人之睡眠,须血液流向下部,使脑部相对贫血,方能入寐,所谓人卧则血归于肝也。虚劳之人,因营养不良而神经衰弱,于是神经常欲摄血以自养,脑部常呈虚性充血状态,故虚烦不得眠(《金匮要略今释》)。

小泻心汤1

治心中卒急痛,胁下支满,气逆攻膺背肩胛间,不可饮食,食之反笃者方

龙胆草、栀子(打,各三两)、戎盐(如杏子大三枚,烧赤)

上三味,以酢三升,煮取一升,顿服。少顷,得吐瘥。

这个小泻心汤的结构,是二苦一咸,二苦以泻心,一咸以补心,补少泻多,是名泻心汤。

主病者谓之君。此方以龙胆草为君。所主病,都是龙胆草证。栀子为之臣。戎盐为使。无佐药。

病在胸膈以上,有向上之势,用吐法。

但是,并不是一概是凡在上者都用一个方子来吐。

经方里面好就好就同一个吐法,也依见证不同,而用药也不同。仍然以辩证施治为基本原则。

本方就体现出龙胆草证,才施用此方。

主要是胸膈间痰与热互结所致之病。

若是胸中有寒,痰饮结于胸膈,则用瓜蒂散吐之。

如果是风痰,则用金匮的黎芦甘草汤。

黎芦的量一般在10到15克,甘草用5至10克。这样是比较安全的。

如果有兼证,则随证加减。所以涌吐剂,并不是一个瓜蒂散一吐了之,就包治一切应吐之病了。

黎芦有*,用之要小心。但是,也有服大量的。

张子和的儒门事亲里就有一则故事。

一个妇人自小的时候就患痫病。后来几天就发作一次。

一年闹饥荒,百姓大饥。

妇见有植物如葱样,采而蒸食之。大吐,三日。此后痫病不再作。

这次服食的量是不少的。以此旧案做为用此方时的参考。

大泻心汤。就体现了随证加味的特点。大是广大之义,并非只是大小之义。广大,就是推广应用的意思。通过随证加减,可以治疗更多的疾病。

大泻心汤1

憹治暴得心腹痛,痛如刀刺,欲吐不吐,欲下不下,心中懊,胁背胸支满迫急,无可奈者方

龙胆草、栀子(捣,各三两)、苦参、升麻(各二两)、豉(半升)、戎盐(如杏子大三枚)。

上六味,服一升,当大吐,吐已必自泻下,即瘥(一方无苦参,有通草二两)。

心中懊恼,是豉证。所以加了豆豉。

这个加味只是示例。其它皆仿此。

切不可把经方当做是一个固定的死公式。到处套用,不知变化。

经法才是根本的东西。经方是经法的运用。经法是规矩,经方是方圆。依规矩而成方圆。

临床处方要依经法之规矩,则方圆自在其中了。

这里顺便说一下,为什么我们讲药证,引用本草经的内容不多。

这是因为,经法经方里面用药,是药之用。本草经是讲药之体。二者是体和用的关系。体有一本,用有万殊。

先天为体,后天为用。以静为体,以动为用。

照搬本草经来解释经方,那样只能是把本来很具体的药证解释得更加抽象,更加虚玄了。

容易滑向神秘主义的泥潭。

大泻心汤2

治心中怔忡不安,胸膺痞懑,口中苦,舌上生疮,面赤如新妆,或吐血,衄血,下血者方

*连、*芩、芍药(各三两)、干姜(炮)、甘草(炙)、大*(各一两)

上六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温分再服,日二服。

小泻心汤2

治胸腹支满,心中跳动不安者方

*连、*芩、大*(各三两)

上三味,以麻沸汤三升,渍一食顷,绞去滓,顿服。

这两张方子是泻心包的。有的版本认为是泻心的。前面的是泻心包的。我们不去讨论这上问题。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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