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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1/30 0: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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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已在俄*中服役六年之久的法国流亡者朗热隆决心撰写回忆录,随后,他发觉有必要为不熟悉俄*的读者编写一篇俄*概述,结果一不小心竟然写成相当于五万汉字的长篇大论,成为管窥18世纪末、19世纪初俄*的最佳材料之一,笔者就此将其译出并给出必要注解。

俄罗斯*队的组成和结构

我在年下定决心写作,记录我在俄国服役期间参加的三场战局,其中一场是针对瑞典人,两场是针对土耳其人,继而得出了结论:应当在这篇文章的开头详细介绍当时俄罗斯*队的状况,如果没有这些细节,对于大多数没有机会了解俄*组成和组织的读者来说,他们将难以理解我关于这些战争所讲述的大部分内容。

帕维尔皇帝、亚历山大皇帝以及后来的尼古拉皇帝在俄罗斯*队里进行了许多改革,他们保留了一切好的、有用的东西,并且消除了其中的弊端。但我仍然要以叶卡捷琳娜二世统治时期的状况描绘俄罗斯*队,并没有修改我当时所写的任何内容。

我可能会因为这篇文章过于冗长而受到责备,也可能会有人对曾经存在且不会再更新的事物状况缺乏兴趣。

对此,我将回答如下:首先,俄罗斯*队在叶卡捷琳娜治下的组织结构并不为人所知。其次,即使到了现在,人们也能饶有兴趣地读到一些团长的收入细节,他们从自己的团里榨取金钱的状况仍然令人大吃一惊。考虑到这些细节是由一个不偏不倚的外国人报道,而且这个外国人也指挥过俄*的一个团,非常熟悉俄*,且以完全可信的方式描述,那这就必定相当有趣。第三,俄*在过去和现在的声誉和胜利可能会吸引人们,使人们产生了解*队的组织、物质和道德层面的渴望。

朗热隆伯爵,写于年

新兵——陆*院——混乱——组织制服和给养供应的委员会——委员会的组成和弊端——他们的组成和滥用——*阶——俄*将领——鲁缅采夫元帅——苏沃洛夫元帅——关于他的轶事——卡缅斯基——列普宁公爵——普罗佐罗夫斯基公爵——埃尔姆普特伯爵——伊格尔斯特伦将*和古多维奇将*——德费尔登——费尔森伯爵——库图佐夫——杰尼索夫——谢尔盖·戈利岑公爵、米歇尔松和舍维奇——努姆森——莱西——帕伦男爵——皮斯特尔——里瓦斯——马尔科夫——本尼希森——赫尔曼——科尔萨科夫——托尔马索夫——布克斯赫夫登——叙赫特伦——关于将领的评价——副官——将领的办公室

我首先要发布一项声明,我相信读者在阅读以下章节时会认为声明内容属实。就其成分和普遍存在的弊病而言,俄*本该是全欧洲最糟糕的*队,可它实际上却成了欧洲最优秀的*队之一。我将尝试阐述这种自相矛盾的状况为何发生。可我也只能描述事实,无法对其成因给出令人满意的说法。

____________________

我们首先应当考虑俄国士兵的成分,然后再看看他们本该表现成什么样子。俄国没有人自愿服兵役。当君主打算补充*队时,就规定征召5万、10万乃至更多的兵员,也就是每、或人中征召1人。各省根据其人口数量提供新兵,各个地主则根据其农奴人数提供新兵。鉴于新兵要永远离开地主,继而减少地主收入,那就显然可以想象出一点:地主必然只会提供最糟糕的兵员。要是他的农奴或仆役里有个不可救药的小偷,他就一定会把此人打发走,要是没有小偷,那就送走酒鬼或懒鬼。要是出现了几乎不可能发生的状况,农奴里居然全都是诚实的人,那就送走体格最弱的那个。至于登记入伍时的状况,根据法律规定,对士兵的体格、年龄、外表、健康状况乃至必备素质都有严格要求,不过呢,事实证明,在俄国很容易规避上述法律,就像规避其他法律一样。因此,每当有50名新兵被派到团里,都会发现有其中许多人依照法律不应当入伍。

惨遭背叛的新兵陷入绝望,他哭泣、撕扯头发,要是有勇气的话就会自残,要是有能力的话就会逃跑,他怀着悲伤和遗憾怀念自己离开的村庄,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适应兵役。也有些已婚男子会被征召入伍,但这种状况很罕见。

挑选新兵的方法如下:在外省城镇接兵、集结、检查,然后送往集合点,从那里转运到团里,途中存在种种弊病,可以肯定地说,大概只有将近一半的新兵能够抵达目的地:有些人在路上死于疾病、疲劳、悲伤和虐待,另一些人则是直接被押运的*官盗走,说成是在路上死亡,然后要么卖掉,要么送进自家庄园——要是*官还有庄园的话。

  • 最后呢,即便送到*队,还有些人被退兵。可以说,俄国要是征召10万新兵,一年后大概也就只有5万人还在*队里头。

  • 译者注:晚年的叶卡捷琳娜虽然仍在国际舞台纵横捭阖,却在国内事务上过分怠*,以致所有公共机构都陷入“劫匪的*金时代”。二等文官别兹博罗德科(Безбородко)在年估计,整个俄国约有五万名账面上的士兵就此“耗损”,这事实上占到了全*兵力的十分之一。

    考虑到新兵的成分和挑选方式,可以说这些人要么是恶棍,要么对服兵役感到绝望。从中自然可以得出结论,说俄*士兵一定是世界上最糟的士兵,然而,他们也可以是最好的士兵。

    立沃尼亚(波罗的海沿岸地区)和小俄罗斯(乌克兰)享有一定特权,那里的地主很少提供新兵,甚至根本不提供新兵。小俄罗斯主要提供骑兵。步兵则几乎完全由大俄罗斯人组成:西伯利亚人最好看、最健壮,来自莫斯科周边地区的最灵巧,小俄罗斯人最冷静、最谨慎,那些人称“独院地主”(однодворец,意为拥有一座庭院)并且只用服役15年的人尤其如此。

    “陆*院”(Военнаяколлегия)由元帅担任院长(或者说获得院长职位后就有权晋升为元帅*衔),集中管理与陆*相关的一切事务,不过,波将金公爵离任时的陆*院已经是一团糟,继任的尼古拉·萨尔特科夫伯爵要么是无能,要么是没有意愿,反正就是不愿意把它弄好,这虽然听起来难以置信,却是确凿发生过的事实,因此,有许多*官不知道管理他们的地方到底在哪儿,甚至都不知道陆*院是否存在。有些被波将金公爵亲自提拔成中校的人在名册上依旧是上尉。已被登记为某团上校团长的人实际上在指挥另一个团,有些部队甚至同时存在20名额外*官和30个空缺职位。简而言之,陆*院是真正的巴比伦群魔殿,而且呢,要是把欧洲其他所有国家陆*院的来往文书加到一起,恐怕都抵不上俄国陆*院的一半。

    俄国为供给*队设置了两个委员会:一个负责粮秣,另一个负责制服。我敢说一句话,就整体而言,没有什么地方的狂妄骗子会比这些委员会里的更多,可以说根本无法计算他们每年要从国库里偷盗多少。当然咯,法国的*需官也不是什么老实人,不过,法国*需官多半不过是些占据职位的犹太佬或突然暴富的走狗,本来也不穿制服,将*随时可以下令绞死他们。可在俄国,这些骗子里包括了各个阶层的*官,他们的偷盗方式极为下流,以至于迅速积累起的财富可以让*府大开眼界。不过在我看来,俄国*府对此可以说是视而不见,或者说是希望*需官如此行事,因为虽然我见过许多此类懒汉受过审判,却没有看到其中哪怕一个人受到惩罚。

    偷盗方式不仅众所周知,而且非常简单,在*服供应委员会里任职的*官一般是抬高价格,不过,与负责供应粮秣的*官相比,前者只是可怜的小偷罢了。这些负责粮秣的先生为了破坏自己的国家,差不多能找出一千种法子,其中的主要手法有如下几种:

    1、与团长或县警察局长(капитан-исправник)达成协议,给粮秣设定远高于实际物价的价格。

    2、在报告中表示仓储物资中的面包已然腐烂,需要准备新面包,出售旧库存。

    将*们有时会忘记他们也当过团长,偶尔会对团长发火,可团长最后总是有办法取悦上级,干上一段时间,就可以隐退到让女皇买单的自家庄园里去。

    这些粮秣供应渠道成了远近闻名的发财手段,在彼得堡,渠道就像团一样售卖,有信心争取到渠道的*官可以预先为此付出可怕的代价,认为只要有了它就可以连本带利地捞回来。

    出于上述原因,选出来的*需官往往很糟糕,然而,即便是私人指派的*需官,腐化起来也不慢,不过呢,这一类*需官通常倒是不必改变自己的倾向,很愿意接受未来的生活方式。比如说,我之前驻扎在杜布诺(Дубно)的那个团里有个名叫彼得·纳尔托夫(ПётрНартов)的少校*需官,很难找到比他更卑鄙、品质更坏的人了。这家伙身后有三四桩刑事官司,他的父亲也抛弃了他,还把他撵走,此外,这人在赌博时竟然胆敢当着所有人作弊,可是呢,他还是在彼得堡买下了一个重要地区负责*需,积累了可观的财富。我在长达两年的时间里亲眼目睹了他如何以同等的无耻和鲁莽掠夺国库财富,等到他任职完毕之后,他还用对待国库的方式对待我,从我这里偷走了我放在自己桌上的几千卢布。尽管如此,他居然还是团伙里较为诚实的人物。这些委员会里的官员和无数文书虽然被分配到各个团里,却从来不和团待在一起。每支大小部队里都有一个或几个这样的委员会,但委员会里的人全都待在彼得堡,远离部队。

    俄国的最高*衔是大元帅,缅希科夫公爵曾经拥有过这个*衔,波将金公爵始终渴望成为大元帅,却一直未能如愿,目前,该*衔已经不复存在。仅次于大元帅的*衔是元帅,但元帅也为数不多,女皇在位期间仅仅将五个人晋升为元帅:其中两个是担任过陆*院院长的扎哈尔·切尔内绍夫伯爵和波将金公爵,另外三位——亚历山大·戈利岑公爵、彼得·鲁缅采夫伯爵和亚历山大·苏沃洛夫伯爵——则是因为*功成为元帅。这当中只有两位在生前当了很久元帅,目前也只有三位还活着。

  • 接下来是9-10名上将和35-40名中将,即便把炮兵、工兵、总部和哥萨克将领都计算在内,将*总数也不会超过人。将*往下依次是准将、上校、少校、上尉、中尉、少尉、准尉。

  • 译者注:切尔内绍夫年获封元帅,年去世。波将金年获封元帅,年去世。戈利岑年获封元帅,年去世。鲁缅采夫年获封元帅,年去世。苏沃洛夫年获封元帅,年去世。此外还有一位黑森-达姆施塔特方伯路德维希九世在年获得礼节性的元帅*衔。

    很少有俄*将领指挥过训练有素的*队,甚至很少有将领与训练有素的*队交战过。仅仅击败土耳其人不足以令指挥官成为伟大的将领。许多俄*将领以其教育和才能著称,但除了两三个人之外,大多数将领并没有指挥*队进行大规模运动和战术机动的经验。我知道,要是俄*与普*、法*之类*队发生战争,就很少有人拥有必要的指挥经验。让我们详细考虑一下将领的状况。不过呢,我也得向您保证,我自己下笔时没什么偏爱。我只会说自己眼中的真实状况,我会陈述自己的观点,但无权主张观点不会被驳倒,也无权声明事实总会证明自己观点正确。

    毫无疑问,元帅彼得·鲁缅采夫伯爵是俄*将领中最杰出的人物。[10]他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受过非常严肃认真的广博教育,他拥有高尚的头脑、惊人的记忆力、健全的判断力、坚定的信念,还有能够激发旁人尊重自己的技艺。前文提到的最后一个优势应当归功于他精心表现出带有礼貌的坚定,此外还可以归功于他坦率、庄严的外表和优雅的举止。我不知道与谁谈话会比与鲁缅采夫谈话更有趣、更富吸引力。我曾经碰巧和他待过一整天,结果一刻都没有感到过疲乏或无聊。

    没有人比鲁缅采夫更了解*事事务的内在细节,而且,我或许可以这么说,鲁缅采夫是在某种程度上依赖于这些细节。这样的极端风格只适合平庸的将*,伟人身上出现这种风格着实不可原谅。鲁缅采夫高度崇拜普鲁士人,曾以志愿者的身份参加普*。对普鲁士有着狂热的偏爱,对奥地利也有着狂热的憎恶。我不知道鲁缅采夫能否和奥地利、普鲁士将领相媲美,更不知道他能否与那些将其他人远远甩在身后的法兰西将领竞争。不过,鲁缅采夫元帅拥有非凡的头脑、惹人注目的谨慎、广博的知识和出色的指挥技艺,在我看来,如果他真的与上述对手作战,那么应该可以打得旗鼓相当。

    俄罗斯人对鲁缅采夫元帅的大肆赞扬中可能带有一定的民族自豪感,不过其中也有不少千真万确的成分。尽管鲁缅采夫十分崇拜严格的纪律,但*队依然对他非常信任,士兵——尤其是在他手下服役的士兵——对他无限爱戴、尊重。

    不过呢,虽然鲁缅采夫元帅拥有上述所有美德,可不幸之处在于,应当说他内心里还有着诸多缺陷:人们都不认为他身上可以洋溢着甜美的友谊、父慈子孝、慷慨大度乃至对祖国的热爱,按照他们的说法,这是个冷酷而自私的灵魂。鲁缅采夫有些敏感,对人就像儿子对父亲一般,他是个不热心的公民,当下属时就很危险,当上司时就更危险了。在伊丽莎白女皇麾下对普鲁士作战时,他指挥一支约有2-3万人的部队,结果却有人告发他放纵了彼得大公(即后来的彼得三世)那种(亲普)倾向。在年的第一次土耳其战役里,鲁缅采夫指挥第二*团,据说他没有设法支援指挥第一*团的陆*元帅亚历山大·戈利岑公爵,不过戈利岑也远不如他。到了第二次战役里,鲁缅采夫就得到了主力部队的指挥权。我们接下来还会看到他在年的所作所为。虽然女皇为鲁缅采夫做了不少好事,可他根本不喜欢女皇,而且总是远离她。鲁缅采夫向对待陌生人一样对待自己的孩子,按照孩子的官阶分别为期命名,也不怎么照顾他们,这些孩子只是在较低的阶层里晋升,无法感到满意。鲁缅采夫阴险、刻薄、麻木不仁,不爱任何人,也不尊重任何人。他拥有数以百万计的财富,但花费不超过收入的八分之一。他节约、致富,对任何人都没什么好意。不幸的是,这里只不过是真实地描绘了这位名人的性格特征,他的才能比道德品质更值得尊重。

    苏沃洛夫元帅是他那个世纪里最杰出的人物之一。此人生来就具有英雄气质、非凡的头脑和机敏,他的机敏或许超越了能力和头脑。他拥有最广博的知识、充沛的精力、永不改变的性格和过分的野心。苏沃洛夫是伟大的指挥官、伟大的*治家,可也容许自己装傻。在我亲眼见到他之前,我经常听人说他已经疯了。

    亲眼目睹苏沃洛夫之后,我可以说他是把装疯演绎到完美地步,已经养成了堪称第二天性的伪装疯癫习惯,他只是在扮演疯子,其实远非如此。

    如果没有直接目睹过的话,那就很难对苏沃洛夫的滑稽动作产生认知:这些动作有时很机智,有时则让他赢得了直率的名声(苏沃洛夫聪明地让自己得到了这种名声,依靠这种名声使自己免受损害),有时则是犀利的答复或娴熟的教育,可是,最常见的滑稽动作则更接近小丑而非将*。人们看到苏沃洛夫在部队前头或队列当中又嚎又唱半个小时,只用一条腿疾驰,看到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跳到桌椅上或俯卧到地板上。人们看到他会为一只刚被士兵斩首的火鸡(индюк)懊悔不已,他痛惜火鸡之死,亲吻它,想把它的脑袋放回脖子上……在春天和夏天的早晨,所有想围观的人都可以看到他在草地上全裸打滚、翻跟头。我们见证过苏沃洛夫的尖叫和嗥叫,也目睹过有人在手帕上吐口水会给他造成多大的伤害:万一苏沃洛夫的晚宴上出现这种不幸事件,他就会下令把这个罪人带出房间,不过,要是这个“罪人”的*衔和性格导致苏沃洛夫还没跟他混熟,那就让另一个下属或热情的来宾担任替罪羊……与其说这是诙谐,倒不如说这是较为荒谬的怪癖。

    然而,这些过度滑稽的动作也不是总能奏效,至少在外国人面前可能会失效。年,科堡侯爵把一名奥地利*官派到苏沃洛夫那里,此人发现苏沃洛夫正在草地上翻滚。*官问将*在哪里?有人把苏沃洛夫指给他看。*官转过身去,没有对苏沃洛夫说一句话,又问将*到底去了哪里?他又被带到苏沃洛夫玩乐的地方,人们对他重复说:“他就在这里,你只是没看见他。”*官则用大到苏沃洛夫都能听到声音答道:“我只看到了某个小丑,可没看见将*。”

    强击普拉加是一场恐怖的战斗,此战结束后,苏沃洛夫经常在华沙接待普鲁士*官,每次都向他们介绍波兰将领东布罗夫斯基,此人在战争初期从普*手中夺取了布龙贝格城。苏沃洛夫在普鲁士人面前表现了上千次小丑把戏,一般会对他们说:“先生们,这就是勇敢的东布罗夫斯基,他从你们手里夺下了布龙贝格。”有人把这些频繁上演的小把戏报告给一位普鲁士将*,他选出一名*官,派过去给苏沃洛夫上一课。元帅毫不迟疑地在*官面前上演了自己的惯常戏码,可普鲁士人答道:“是的,元帅阁下,我们知道东布罗夫斯基将*,而且由于他在攻克布龙贝格时证明了对士兵令行禁止,让部队保持模范的纪律,没有犯下杀戮、抢劫和纵火这些*队最热衷的事情,我们就更为尊重他。”从那一刻起,苏沃洛夫就不再向普鲁士人展示东布罗夫斯基将*了。

    年夏季,波将金公爵派遣一名近卫**官费奥多尔·罗斯托普钦去给苏沃洛夫传令。这位*官是在傍晚7点抵达,不过,将*当时已经睡着了,而且禁止别人弄醒他——哪怕发生了最重要的状况也不行,传令官就只能等到天亮为止。凌晨3点,罗斯托普钦听到过夜的帐篷附近传来声音,离开帐篷后,他看到一个骷髅般的东西在草地上全裸打滚。罗斯托普钦问这个疯子到底是谁,结果被人告知其实是苏沃洛夫。苏沃洛夫接待了罗斯托普钦,阅读了他带来的命令并给出了回复,在此期间都没有换装。

    强击伊斯梅尔次日,里瓦斯(Ribas,西班牙贵族、俄罗斯海*将领、敖德萨市的奠基人)先生向苏沃洛夫介绍了我。苏沃洛夫拉着我的手,问我是从哪里弄来的圣格奥尔基十字勋章,我告诉他是在芬兰战场上跟随拿骚亲王所得。“拿骚!拿骚!”苏沃洛夫喊道,“这是我的朋友。”然后扑到我的脖子上,沉默片刻后,他又问道:“你懂俄语吗?”

    “不。”我答道。

    “太糟糕了,这是一门美丽的语言。”他向我朗诵了杰尔扎温的诗,我什么都没听懂。

    苏沃洛夫随后补充说:“法兰西的先生们,你们已经从伏尔泰思想堕入让-雅克[·卢梭]思想,接着是雷纳尔(Raynal)思想,再从那里堕落成米拉博思想,这最糟糕了。”

    然后,他注意到我一瘸一拐,就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说自己从城墙上掉下去,摔坏了一条腿。接下来,他把我抱在怀里,放在肩膀上,抱下楼梯,放到泥土上,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奥恰科夫围城战期间,苏沃洛夫曾经率领4个掷弹兵营公然前往要塞,把他们带到城防斜堤上,这4个营随后被击败,将*本人也是颈部受伤。苏沃洛夫被抬进了*营,有人谣传他快要死了。法国外科医生马索(JeanMassot)闻讯跑了进来,发现苏沃洛夫浑身是血地待在帐篷里,正和副官下棋。马索要求苏沃洛夫让自己包扎,苏沃洛夫没有回应,只是继续扮演自己的角色,惊呼:“蒂雷纳!蒂雷纳!”马索很生气,对他说:“呃,将*,蒂雷纳受伤的时候,也是让别人来包扎的。”苏沃洛夫看了看马索,一言不发地倒在床上,任由自己被马索包扎起来。

    苏沃洛夫完全了解民族精神,尤其是深知如何与土耳其人交手,这就是他能够成为理想*人的缘故,他在建功立业时始终怀有勇气,也总是以胜利告终。不考虑敌*兵力、始终勇往直前、大胆进攻、猛烈追击——这就是苏沃洛夫的基本准则。对苏沃洛夫来说,战争的艺术、机动的科学、制定*事行动计划的天赋似乎都是陌生的。然而,他从来不需要这些东西,因为他作为统帅时只需对付土耳其人和波兰人,当时,他们既没有训练有素的*队,也没有经验丰富的将领。不过,若是面对其他敌人,他是否会采用其他作战手段呢?他的拥趸表示当然会,私敌则表示当然不会。在我看来,苏沃洛夫的头脑非同凡响,因而我认为他可以说是无所不能。不过,从苏沃洛夫的性格来看,若是他在战役之初旗开得胜,那就会不给敌*留下任何喘息时机,彻底将其歼灭。然而,从另一方面来看,或许也得担心他做出某些致命的轻率举动。

    苏沃洛夫中等身材、弯腰驼背、满脸皱纹、看似瘦弱。他的穿着和生活方式看起来是同样“犬儒”。得益于锻炼、孜孜不倦和良好习惯,他拥有非凡的耐力。苏沃洛夫在早晨7点吃正餐,然后睡觉,下午5点再吃饭,接下来继续睡觉,可晚上大部分时候都在走动。当年在伊斯梅尔附近,苏沃洛夫是这么招待有幸和他共进正餐的*官:每人一块黑面包和某种干鱼,面包和鱼装在木盘上,桌布摊在地上,木盘搁在桌布上,来客们则坐在四周的草地上。自从他晋升为元帅后,他开始给来客提供桌椅,但同样没什么好吃的菜肴。苏沃洛夫给予客人的最大荣耀就是给他们一盘荞麦粥,把粥放在面前用手指揉捏起来抓着吃。苏沃洛夫的听差一般是个哥萨克传令兵,此人有时也会兼任厨子和马夫。苏沃洛夫的私敌——他的确有许多私敌——认为他只有在喝醉之后才能勇敢,这里头的真实成分不多,抱怨成分倒是不少。当然,苏沃洛夫的确不需要依靠葡萄酒或伏特加激发勇气,但他每次身处火线时也的确会让一个哥萨克带上一瓶非常有劲的潘趣酒[酒、糖、果汁混合的饮料]。苏沃洛夫把它称作柠檬水,而且喝个不停,于是,他很快就会进入一种至少可说是非常狂热的状态。在伊斯梅尔和普拉加战场上,苏沃洛夫从来没有让自己暴露在对方枪口下,因为他并没有必要这么去做。可在其他战场,他却做出了闻所未闻的无畏壮举。

    不幸之处在于,苏沃洛夫可能会因为选择身边工作人员而受到指责,也可能因为缺乏纪律被人诟病,因为他的确很少在乎*队纪律。他的副官、随从里的小头目以及文员里都充斥着全俄罗斯最可耻、最无所事事的一群人,这些亲密助手滥用他的名字,发布命令,批准账目,给他带来各种文件,而苏沃洛夫往往看都不看就直接签字。

    他从不处理食物或秩序问题,这就是他麾下*队时常需要就地取食,让所到之处付出代价的缘故。

    苏沃洛夫通晓各种语言,并且在读写时体现出极佳的智慧和机灵,但也存在怪癖,也就是喜欢把短语以最不恰当的方式连用以自娱自乐,他连用的时候不讲任何次序,也不考虑什么规矩。苏沃洛夫通常认为欧洲只有三位伟大统帅:蒂雷纳、劳东和他自己,而且还是谦逊地这么说,或许他有朝一日可以证明这一点。事实上,苏沃洛夫一生从未战败,不过也并非始终幸福,为了保持不败,你就不能始终幸福。

    苏沃洛夫存在严重的缺陷:他在战争中自私且残酷。然而,他的拥趸则说此人宽厚仁爱,不过,这种宽厚可以解释成蔑视金钱,他并不在乎钱。苏沃洛夫将智慧、古怪、才华和机敏以惊人且有趣的方式结合起来,没有人能够轻松意识到这一点,也没有人能够准确断定它,但是,总的来说,他的灵巧或许多过深思熟虑,智慧或许多过知识,英勇或许多过谨慎,幸运多过技艺,而他倒是把上述所有特征集于一身。

    苏沃洛夫在年热切渴望着对法国开战,要是他得去对付拿破仑领导下取得了一连串辉煌胜利的常胜之师,那他的荣耀或许会遇上绊脚石,运道也可能面临极限。可要是苏沃洛夫指挥年战局中的普*,或是指挥年攻陷瓦朗谢讷(Valenciennes)后的奥*,那就会打到巴黎了。要是他是年土耳其战争中的俄*总司令,他就会出现在君士坦丁堡,要是让他对付已经遭遇过几次失利的法*,则会让自己的荣耀达到巅峰。

    而在这两位将*之外,还应提到米哈伊尔·卡缅斯基将*,他在欧洲鲜为人知,但俄罗斯人认为此人天赋还要高于鲁缅采夫。可惜,这种天赋却被玷污了,玷污它的则是令人类蒙羞的最恐怖人物之一。他的残暴堪与老虎媲美,人们都知道卡缅斯基是如何在演习中撕咬士兵,用牙齿咬下人肉。可是,尽管此人如此残酷,但我还是相信他们在特别重要的情形下还是不得不动用他。因为根据卡缅斯基的声望和来自他私敌的褒扬,纵然他只是个能够指挥*团的怪物,可还是的确是有能力指挥一个*团。

    年秋季,鲁缅采夫伯爵已经率部在摩尔多瓦进入冬营,波将金公爵则已在奥恰科夫(Очаков)附近逗留了六个月之久,依旧无法将其攻陷,此时,鞑靼人迫近了宾杰雷(Бендеры)。随后,鲁缅采夫伯爵派遣卡缅斯基将*率领一支三四千人的分遣队击退鞑靼人,当时,鞑靼人还在萨利恰(Сальча)和甘古拉(Гангура),距离宾杰雷尚有30俄里,距离基什尼奥夫(Кишинев)大约也是30俄里。卡缅斯基所部在行*途中遭遇了恐怖的风暴、降雪和零下10度[应为列氏度即零下12.5摄氏度]的严寒。损失了四分之一的士兵:这些人要么冻死,要么陷在了雪地里。可是,俄*还是抵达萨利恰,俘虏了当地的鞑靼人,恶劣的天气、巨大的减员和鲁缅采夫元帅灌输给他的恐惧令卡缅斯基勃然大怒,他下令将鞑靼战俘悉数处决。抵达甘古拉后,他发现了一个看似可疑的犹太人,就下令剥掉这人的衣服,给他浇上水,然后把这个赤裸的犹太人绑在他自家的院子里,很快就将其活活冻死……卡缅斯基审讯了三名鞑靼俘虏,想了解其兵力和上级的意图,这真是毫无意义的问题!一个普通士兵能知道这些吗?其中某个鞑靼人如此回复:“我就是个小兵,我的大人们不会给我解释自己的想法。”这个高贵且骄傲的答案原本应当值得表扬乃至奖赏。可卡缅斯基却说:“我们必须用鞭子把这三个鞑靼人抽成碎片。”其中两个人在这场残酷惩罚中丢了性命。一头没有东西可吃的母牛曾在卡缅斯基的院子里哞哞叫,结果被他下令砍了头。晚上,有个孩子的哭声惊扰了卡缅斯基,他野蛮而快活地说:“明天他就没法打搅我了。”第二天,卡缅斯基放火烧了村子,把村民全都驱赶到积雪的平原上,他们很快就死于寒冷和饥饿。最后,卡缅斯基用卑鄙的举动终结了上述所有残酷行径:他命人收拢了所有在风暴中幸存下来的牲畜,把它们送回俄罗斯境内的自家庄园。

    得知上述恐怖行径后,叶卡捷琳娜女皇将卡缅斯基从*中召回,不过,仅仅4年之后,她又把他派回了*队。

    尼古拉·列普宁公爵在各自为战的场合是最勇敢的*人,到了指挥别人时就变得最为胆小。他的天性极为适合从事民*事务,却剥夺了重要的*事能力。他太优柔寡断、太不相信自己,因而不能充当*队统帅,可却在次要岗位上表现出色,他最好是投身外交和内*,在那里是完全能够胜任的,他会把自己性格的主要特征和为祖国服务的极大热情带入其中。

    然而,拥有众多美德的列普宁公爵也有极大的弱点。在华沙,他的表现傲慢到不可原谅,而且我也目睹过他成为波将金公爵最屈辱的奉承者,一个彻头彻尾的奉承者。而且,列普宁公爵太过虚荣,要是热烈地奉承他,就可以对他产生很大的影响。法国驻俄使节布勒特伊(BarondeBreteuil)男爵告诉我,他曾在年与列普宁一起参加泰申(Teschen)和会,当时,他注意到列普宁公爵对男爵在他面前展示的美丽银盘感到不悦。公爵不高兴地对他说:“我可不能拥有同样的东西。”法国使节是一个狡猾的*治家,他发现了俄国人的弱点,然后说:“我再不会在这里用了。”随后下令在俄国人面前当场打包餐具。这个举动彻底征服了列普宁公爵,他在和会期间对布勒特伊男爵俯首听命。

    亚历山大·普罗佐罗夫斯基公爵年老体弱,无法继续服役,他十分勇敢,拥有*事才能,但才华有限,只能指挥前卫部队或独立分遣队。他是一个严格、廉洁且高度诚实的人。

    伊万·埃尔姆普特(ИванЭльмпт/Johann-MartinvonElmpt)伯爵原先来自法国的德语区,曾在俄*中表现出色,但现在因年老体弱而无法继续从*。

    约瑟夫·伊格尔斯特伦(ИосифИгельстром)和伊万·古多维奇(ИванГудович)如果得到适当的安排,负责指挥(规模较小的)*团或分遣队,那就会成为非常优秀的指挥官,不过,指挥大*对他们来说或许就负担过重了。在这两人当中,前者要远远优于后者,前者细腻、诚实、非常和蔼可亲、非常聪明、知识渊博,可又任性、脾气暴躁、爱争吵,处处为下属憎恨,也时常折磨下属。古多维奇则在俄国国内有着不爱冒险的名声。

    威廉·德费尔登(ВилимДерфельден/WilhelmDerfelden)是一个廉洁、直率的人,既勇敢又坚定,在*中表现出色,虽然从未担任司令,但人们认为他至少有能力掌管一支大*。

    中将当中的以下人物值得注意:

    伊万·费尔森(ИванФерзен/HansHeinrichvonFersen)伯爵是位优秀的将领,他无疑是仅次于鲁缅采夫和苏沃洛夫的俄*最佳将领。而且,这是一位基础扎实、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可是,不节制的生活已经严重损害了他的健康,因而几乎无法继续服役。

    米哈伊尔·库图佐夫也被视为俄*偶像之一,很难会有人比他更聪明,不过,关于他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

    费奥多尔·杰尼索夫是个哥萨克,真正的哥萨克,他非常了解前哨战,能够指挥前卫部队,他勇敢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谢尔盖·戈利岑公爵还很年轻,他是个非常诚实、非常和蔼的人,勇气可嘉,充满热情,而且极其勤奋。要是他有机会积累同等程度的战术经验,或许就会成为非常优秀的将领。

    据说伊万·米歇尔松(ИванМихельсон)和格里戈里·舍维奇(ГригорийШевич)能够出色地指挥骑兵。

    丹麦人努姆森(Нумсен/Numsen)年进入俄*服役,在我看来,他是俄*中最有才干的将领之一,我也愿意将*队托付给他。可他连一个俄文词都不懂,而且也过度肥胖,这实在相当不幸,也必定对他的活动有所妨碍。(译者注:努姆森体重约为千克或斤)此外,我也怀疑他们是否愿意让努姆森掌握大权:他是个外国佬,头脑虽然开明,却恃勇好斗,这让幸臣和下属都感到恐惧。

    莱西将*是立夫兰人,也是[奥地利]元帅莱西的侄子,他是位优秀的将领,受过教育,勇敢且活跃,但性格极为惊人,表现极其古怪,以至于人们认为千万不要招惹他。

    彼得·帕伦(ПетрПален/PeterLudwigvonderPahlen)男爵有着非凡智慧、非凡勇气,是个能够承担和完成一切的人。

    *需总监雅科夫·皮斯特尔(ЯковПистер)来自威斯特法伦,虽然他长年以来不过是个缺乏实战的普通教授,行动迟缓而笨拙,却能够很好地完成勤务,他具有广博的理论知识,而且因极为勇敢而闻名。

    里瓦斯虽然是海*将领,但由于他曾在陆*中服役,而且以后仍然能够进入陆*,因此我还是将他移入陆*将领之列,我稍后会更详细地介绍他,在我看来,这是最具灵巧、智慧、技艺、决心和才干的欧洲人之一,不过他也并非圣人。

    伊拉克利·马尔科夫(ИраклийМарков)是我认识的人里最无畏的*人,但我不认为他算是将领。

    本尼希森男爵,汉诺威人,在指挥骑兵方面有着出色的天赋。

    赫尔曼、科尔萨科夫、托尔马索夫、布克斯赫夫登将*都很勇敢,能够派上用场。科尔萨科夫在瑞典战争中成功地指挥过一支小部队。

    我对工兵将领荷兰人科尔内留斯·叙赫特伦(КорнелиусСухтелен/CorneliusvanSukhtelen)的才华有着很高的评价,他受过良好教育,策划战役、充当*需总监时非常能干。[译者注:此处朗热隆疑似笔误,俄*中的荷兰裔工兵将领应为彼得·科尔尼洛维奇·叙赫特伦(ПётрКорниловичСухтелен),其荷兰文原名为扬·彼得·范·叙赫特伦,此人的父亲才是科尔内留斯·范·叙赫特伦]

    俄国在芬兰损失了它最优秀的将领之一,也就是可敬的安哈尔特亲王,我以后会有机会谈及他,至于其他人都不值一提。什么伊万·萨尔特科夫伯爵、尼古拉·萨尔特科夫伯爵、布留斯伯爵、瓦连京·普希金伯爵、米哈伊尔·卡霍夫斯基、格里戈里·沃尔孔斯基公爵、中将米哈伊尔·鲁缅采夫伯爵、彼得·舍佩廖夫、瓦西里·恩格尔哈特、伊万·杜宁、安德烈·列瓦尼多夫、伊万·扎格里亚日斯基之辈,这里面或许有些非常诚实的人,不过大概连一个真正的将领都没有。

    在俄*的中下层*官里,我根本没有发现那些年轻、才华横溢、充满热情的*官,而在奥*当中,却有默费尔特、卡尔·施瓦岑贝格侯爵、沙特莱侯爵那样的人,普*中也有那样勇敢、热烈的少校——年轻的费迪南德亲王的著名战友,更不用说像奥兰治亲王弗雷德里克或年轻的昂吉安公爵那样注定要在未来成为名将的人。法国和奥地利拥有极为优秀的参谋*官群体,而在俄国,我根本看不到一个能够制定详尽部署方案、战役计划乃至娴熟地引导纵队的参谋。俄国参谋部是由鲍尔将*在年精心创立,现在已经几乎不复存在,然而,这支特殊部队理应成为未来将领的温床。在法国、奥地利和普鲁士,有许多有权分享战争荣耀的人出自参谋部。

    要是他们发现我竟然胆敢以这样的方式臧否将领,或许会认为我实在无礼,不过请放心,在目前的状况下,我的所有战友、*官、评判者和深知内情的人都会同意我的看法,我其实是代表了他们的看法。因此,我根本不害怕作出如下断言:俄国的确有几位二流乃至一流将领能够成功对付土耳其人,但依然很少有人能够担当大任,在大规模*事行动中指挥*队对付训练有素、拥有一定战术素养的*队。在我看来,女皇本人也了解这一点,因为大臣莫尔科夫曾在年与黎塞留公爵交谈,并且征询他的意见:马克将*是否会同意接受他们打算给出的优厚条件,进而加入俄*?[30]这个设想并没有成真,因为他们和普鲁士达成了友好协议,害怕[引进奥*将领]会造成破坏。然而,这些俄国将领里应该有许多人只需经历几场战局,就可以变得非常出色。

    普鲁士高级*官喜欢用副官,奥地利是秘书,从前的法国则是厨子,不过,这些人总是些花花公子。而在俄国,高级*官喜欢用仆役,而且这些人时常需要履行职责:他们负责*官的家庭、马厩等等。俄国的将*、团长们把他们的发型师、剃头匠、厨子提拔成*士,然后再成为*官乃至副官。

    我团里有个希腊人,在多年效劳后理应提拔为*官。此人给伊万·拉祖莫夫斯基伯爵充当仆人,在餐桌上为我们效劳,每个月得挨上十顿打,现在,他很快就会成为我的同僚了。

    师长或旅长等将领都设立了无数办公室,需要处理无数命令和信件,为此就又要从团里调走许多*士和文员。(第一部分至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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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看完整版本: 法裔俄国步兵上将的回顾与省思叶卡捷琳